2023年10月2日 星期一

老子道德經。 奧修。老子道德經(一)。 第六章。沒有意義。 2005/11/25。




老子道德經。

奧修。老子道德經(一)。

第六章。沒有意義。

2005/11/25。



第一個問題:

  你說過師父的每一個姿態都是有意義的,而且答案經常在沒有說出的話裏面,而不是在說出的話裏面,但是經常在你看著我或者掃我一眼的時候,我感到有一個信息,我不知道怎樣不用我的頭腦去識別這個信息。即使我用了我的頭腦,我也不能肯定。


  不能用頭腦,一旦你用頭腦,你就錯過要點了。寧靜必須在寧靜中被理解;一個無言的信息必須被無言地理解。如果你試圖通過語言、通過頭腦去理解它,你就會錯過它,你就會誤解它。然後你自己的頭腦進來了。然後你開始解釋它。然後它就變得不純、變得不一樣了。


  如果你問:「那怎麼辦呢?」你問的是一個錯誤的問題。怎麼辦的問題是從頭腦來的。不存在怎麼辦的問題。你要安靜。什麼也不要做,不要試圖解釋它,不要試圖用任何方法干涉它,讓它傳遍你的存在。你或許不能馬上識別它,因為它比頭腦、比所有來自頭腦的識別更廣闊。你或許不能確切地知道它是什麼,但是也沒有這個必要。你或許不能破譯、不能解開它的意義,但是也沒有這個必要。讓無言的信息抵達你無言的中心。它是一次深深的接觸,而這種接觸就是它的意義。它是一次深深的穿透,而這種穿透就是它的意義。


  你經過一個玫瑰花叢,你看著一朵玫瑰花。它的意義是什麼呢?如果你開始思考這朵玫瑰花,頭腦就進入了,而玫瑰花消失了。然後頭腦創造一圈語言、思想和概念的牆,你甚至連那裏的玫瑰花也看不見了。


  不要試圖尋找意義。意義以及老想著意義是頭腦的一個病。一朵攻瑰花的意義是什麼呢?沒有意義。它沒有任何意義地開放。它不需要意義來證明自己;散布它的存在中被證明。你只要讓它存在,你也和它一起存在。讓玫瑰花穿透你,讓玫瑰花的芳香傳遍你、充滿你,然後突然問,有某種東西在你的存在裏面甦醒了——有某種東西出現了。玫瑰花在你的裏面做了什麼。即使在那個時候,你或許也不能知道玫瑰花究竟做了什麼,但是你會感到快樂、喜悅;你會感到自己和未知有過一次接觸。你會感到自己獲得過一次探查未知的機會。你會感到玫瑰花變成了一扇窗戶,一個廣闊的天空打開了——在你頭腦的牆上存一條裂縫。


  當我看著你的時候,你只要看著我!當我給你我的存在時,你就把你的存在給我。保持敞開,讓它成為一種接觸。它不是一種交流,它是一種共享。我不是在傳達一種可以解開、可以破譯的信息——不是的。我是在那個姿態中把我自己給你。它比任何所能賦予它的意義都大——你也比任何所能賦予你的意義都大。如果那種接觸發生的話,你將感到所有的邊界都消溶了。有一個片刻,你不在那裏。有一個片刻,你被我佔據了——不僅被我佔據了,也通過我,被整體佔據了。所以,每當我看著你的時候,每當我想透進你的眼晴的時候,每當我敲你的門、敲你的心的時候,打開你的門。


  不要試圖尋找意義。你將在尋找意義中錯過意義——因為接觸就是意義,一種內在的深深的擁抱就是意義。




第二個問題

  我的頭腦處在一個非常混亂的狀態裏,不可能保持在中間。如果我跟著頭腦走到它所有的極端,好讓我體驗它的全部荒謬,這不是更好嗎?



  這個問題的第一部分是我的頭腦處在一個非常混亂的狀態裏,不可能保持在中間。


  我不是說你應該保持在中間。如果你試著保持在中間,你就永遠不會在中間。中間是一個平衡;你無法試著在那裏。你不得在靠向左和靠向右之間,一個微妙的點出現在你裏面的什麼地方。它不在你的外面。如果你到外面看的話,就有左和右,沒有中間。


  它就像時間一樣。空間和時間是一起的。試著理解這一點。如果你看時鐘的話,有過去、有未來,沒有現在。你的時鐘從來不說現在是什麼——它說不出,因為它一說,它就成為過去了。所以時鐘的指針從過去走到未來;在你的時鐘上沒有現在——不可能有。現在不是時間的一部分。你在中學裏、在大學裏學過;現在是時間的一部分——那是胡說。現在不是時間的一部分。你曾經聽過很多遍,說時間分成3個時態——過去、現在和未來——那已經成為你頭腦的一個條件反射了。不,時間只有兩個部分,過去和未來。


  那麼現在在什麼地方呢?現在在你的裏面。如果你向外看,你就會發現過去和未來;如果你向內看,你就會發現現在、永遠是現在。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那裏不可能有。


  如果你向內移,你就會移進現在的永恆;如果你向外移,你不是移進過去,就是移進未來。


  空間的情形也是一樣的——在空間裏有左或者右。如果你靠向左,它是在外面的,如果你靠向右,它也是在外面的,但是如果你在兩者之間取得一個平衡,突然間,你在裏面了。中間一點在你的裏面,它不屬於外面的空間。實際上,現在和中間是一起的。每當你在現在的時候,你都在中間,每當你在中間的時候,你都在現在。中間不是你外面的一個位置。它跟現在一樣,是一個內在的現象。


  所以,當我說或者老子說「保持平衡」的時候,我們不是說要把平衡變成你生活中一個靜止的現象。它不可能靜止,你將不得經過你存在的最內在的點,然後突然,你在中間了。然後突然,你會發現一個向內的爆發——而不是一個向外的爆發。是向內的爆發。某種內在的東西向內爆發;突然,你不再一樣了。不管你什麼時候經過那個內在的中間的位置,你都不再一樣了——你變得極有活力,你變得極度天真,你變得極度純淨和神聖。在那一刻,對你來說,不存在黑暗,不存在罪惡,不存在內疚。不管你能在什麼時候找到那個平衡,你都是神,你都是一個上帝,但是,你不能發現它一次就了結了——不,生命永遠是一個不斷的平衡,是一個連續,是一個持續。你不可能把它變成一個商品,你買了一次,它就永遠在你家裏了。不,如果你不覺知,你就會一次又一次地錯過它。


  這是你的問題的第一部分:中間不是外面的一個固定的點。你可以從兩點中的任何一點達到它,或者試著一刻接著一刻地在對立面之間取得一個平衡——恨在愛的裏面,憤怒在慈悲的裏面。


  要在對立面之間不斷地平衡。你將逐漸地發覺它的訣竅。它發生在愛和恨之間的什麼地方。我說「什麼地方」——那個點無法被想出來;它是一個非常活躍的現象,以至於你無法把它點出來。它就像一隻蝴蝶在花園裏飛來飛去——如果你抓住一隻蝴蝶,把它釘起來,它就死了。你可以釘它,但它不再是一隻蝴蝶了,生命已經離開了它。


  像一隻蝴蝶就是內在的平衡,你無法釘住它。所以它是不能定義的、不可捉摸的。老子說:可以說出的道就不再是道了。可以說出的真理早就變得不真實了。印度的經典說:「那」是不能通過經典來瞭解的——Nayamatmapravachanenlabhya。你不能通過語言的交流來理解「那」。「那」是不可捉摸的,因為它太活躍在園裏走走。你靠得越來越近,蝴蝶就準備飛走了。當你幾乎要抓住它的時候,它已經離開那朵花,它早就在另一棵樹上了。你無法釘住它。如果你能,它就死了。


  就在昨天,我讀了西方一個很有洞察力的詩人——華萊士·斯蒂文斯的詩。他在一句格言裏說:「亞里士多德是一具骨架」。我喜歡這句格言。邏輯是一具骨架。邏輯總是屬於那些死的東西、屬於死亡。它不屬於生命。任何固定的東西都是死的——所以我說婚姻是一隻釘住的蝴蝶,而愛情是一個活的現象。


  你可以定義婚姻,你無法定義愛情。甚至一個法院也能決定什麼是婚姻、什麼不是婚姻,但是沒有人能夠決定什麼是愛情。婚姻是合法的;愛情則超越所有的合法性——某種未知的東西穿透到愛情裏、穿透到愛情的現象裏。


  內在的平衡無法被釘住,你必須找到它的訣竅。而且你能夠找到它,因為我能夠找到它,為什麼你不能呢?如果老子能夠找到它,為什麼你不能呢?如果有一個人找到內在的平衡、內在的安寧、內在的寂靜的小聲音、內在的超越所有理解的訣竅,那麼每一個人都能夠找到。在老子裏面的是你的未來、是你的可能性,你也能做到。


  你說:

  我的頭腦處在一個非常混亂的狀態裏,不可能保持在中間。


  不要試著保持在中間,忘掉中間。你只要試著平衡,進入兩極,但是始終保持警覺,這樣有一天你就能在兩者之間找到那個平衡。你正在做這件事情——所以只需要覺知。上一刻你是快樂的,然後另一刻,你是不快樂的。你已經走到正對面了。你肯定經過中間。不經過中間,你怎麼可能走到正對面呢?你或許只經過了一瞬間,但是那並不重要;你經過它了。如果你稍微警覺一點,你就知道中間在哪裡。剛才你是那麼安靜,一分鐘以後,你的整個頭腦就開始喋喋不休。你肯定在什麼地方經過了中間。


  當一個人死了,上一刻他還活著,然後他死了。如果他是警覺的,他就會發現超越死亡和生命的、不死的中間。然而他不是警覺的。你死過很多次,千百萬次,事實上,你經過了中間,但是你不警覺。你每天都經過中間很多次,成千上萬次;一會兒慈悲、一會兒憤怒,一個人感覺這麼好,突然又感覺這麼壞,一個人在早晨感覺這麼神聖……你看那些在恒河邊上或者寺廟裏面祈禱的人——你看他們的臉,多麼美麗。在祈禱的時候,最難看的臉也變得美麗了。然後你在市場上看他們——即使最美麗的臉看起來也是醜陋的。他們肯定在什麼地方經過它——從寺廟到市場,肯定有一個中點——但是他們不覺知。


  所以怎麼辦呢?不要試著在中間。我不是說要設法把一點憤怒和一點慈悲放在一起——不,我不是說要試著在中間,你會發瘋的。我說的是從一極移到另一極,但是要移得非常警覺,這樣你就能在你裏面找到中間的點。你一發現那個中間的點,你就第一次變成了你生命的主人。到現在為止,你一直都是一個奴隸。你第一次變得警覺——到現在為止,你一直都睡得很沉。




  問題的第二部分;

  如果我跟著頭腦走到它所有的極端,好讓我體驗它的全部荒謬,這不是更好嗎?




  從來沒有人能夠體驗頭腦的全部荒謬。它是無限的。你不可能體驗它的全部;它是非常富有創造力的,它不斷地創造新的荒謬。你已經在這裏、在這個存在裏待了很長時間,但你還是不能體驗它的全部荒謬。你不是第一次站在這個地球上,你以前也來過。我可以看見你古代的臉,藏在你新鮮的皮膚後面。你們都是古代的人。


  在佛陀時代,印度有一個老師,他的名字叫迦旃延。他是一個少有的老師。他總是稱呼他的門徒為古人。即使一個小孩來見迦旃延,他也會說:「你好嗎,古人?」因為每一個人都非常古老,比地球還要古老。地球不太老,只有……實際上,很年輕,處於青春期,但是你們比地球更老,你們還去過其他星球。你們比太陽更老。自從存在在這裏,你們就在這裏了,否則是不可能的——你不可能突然冒出來。你怎麼可能這麼突然地發生呢?你自始至終都在這裏。


  美國最重要的心理學家之一——威廉·詹姆斯寫過一本書,這本書成為心理學和宗教歷史上一個非常重要的里程碑。書的名字叫《宗教體驗的種種》(Varietiesof Religious Expe-rience)。他周遊世界,為這本書收集材料。從那以後,有很多關於宗教的書籍,但是沒有一本達到那樣的高峰。威廉·詹姆斯在它上面下了很大的功夫。他也來到印度,他必須來——如果你在寫關於宗教的書,那麼印度是一定要來的。


  他來到印度,去拜訪一個喜馬拉雅山的聖人。他沒有給出他的名字;實際上,聖人是沒有名字的,所以也沒有必要。他去拜訪那個聖人,問了一個問題。當時他正在讀一本印度的經典,經典裏說地球由8隻白象支撐著。


  他很困惑——他是一個邏輯學家——所以他就問那個聖人:「這看起來很荒唐。那8隻白象站在什麼上面呢?它們怎麼支撐呢?」


  聖人說:「站在另外8隻更大的白象上面。」


  威廉·詹姆斯說:「但是這也不能解決問題呀。那些更大的白象站在什麼上面呢?」


  聖人笑了,他說:「大象站在大象上面,大象站在大象上面,就這樣站下去。你可以繼續問。」聖人說:「而我會繼續回答你問樣的話。一直到底。」


  所以威廉·詹姆斯以為還有一個問題可以問:「那麼誰在支撐那個底呢?」聖人說:「當然是8隻白象。」


  就這樣一直繼續下去——當然必須是這樣。如果你往回走,你將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找到你自己。否則你怎麼可能在這裏呢?你被你的前世支撐著,所以你在這裏。而你的前世又被另一個前世支撐著——所以你才會在前世。就這樣一直繼續下去,你不能問:「我第一次是怎麼來的呢?你從來不曾第一次來,因為甚至在第一次以前你就存在了。甚至在第一次以前,你就被一個前世支撐著——大象站在大象上面,大象站在大象上面。印度人真的很美。他們創造荒謬的故事,但是那些故事都有深刻的意義。你之所以在這裏,僅僅是因為整個過去——不是你的過去,而是整個存在的過去——在支撐著你。你就是整個過去,但是你還沒有能夠窮盡所有的荒謬。你認為總有可能窮盡頭腦的全部荒謬嗎?不,從來沒有人能夠窮盡。如果你變得覺知,那麼即使一天也足夠了。如果你依然不覺知,那麼即使千百萬世也不夠。如果你變得覺知,即使一刹那也足以看清頭腦的荒謬。如果你繼續呼呼大睡,那麼你可以繼續呼呼大睡。你就是這樣在過去的,你也可以這樣在未來。


  不,你永遠不會通過睡覺來窮盡頭腦的荒謬。不要這麼希望;那是沒有希望的。那是不可能實現的。那是不可能的。要變得警覺。是時候了,實際上,已經要晚了。要變得警覺,然後突然,你就可以看清了。因為荒謬無法通過體驗來窮盡,它們只能通過有覺知的體驗來窮盡。僅僅通過體驗,你是不能窮盡它們的。


  你愛一個女人,但是你們的關係變得陳腐了,每件事情都不對勁。然後你開始想到另一個女人。頭腦說:「這個女人不適合你,但是有一個適合你的女人。你要設法找到她。你被這個不適合的女人絆住了,所以才發生問題。」問題不是因為這個女人才出現的——要記住。如果你是警覺的,你就會看到問題是因為慾望才出現的,不是因為這個女人,但是頭腦說:「離開這個女人,離婚,去找另一個。」跟另一個在一起也會發生同樣事情的頭腦再次說:「去找另一個。」你繼續、繼續再繼續。而頭腦總是希望某一天會出現某一個人,一切都合適,你就在天堂裏了。


  這種事情沒有發生過,它也不會發生。否則就沒有宗教的需要、瑜珈的需要、「道」的需要了。漸漸地,每一個人都走上正確的生活——但是這種事情從來不會發生,但是希望一直勝過體驗,到頭來你還是繼續希望某一天,不知怎麼地,一切都變好了。


  希望是所有荒謬的基礎,而存在是:有了無知和睡覺的頭腦就沒有希望。要變得警覺。


  有一次,亞歷山大大帝向印度進軍。他在路上遇到戴奧詹尼斯。戴奧詹尼斯是一個少有的人——如果戴奧詹尼斯遇到老子的話,他們兩個人肯定會坐下來笑個不停。他們屬於同一種品質。


  亞歷山大大帝經過那裏。他聽說戴奧詹尼斯就在附近,所以他就去拜訪他。即使亞歷山大大帝也對這個人印象深刻,即使亞歷山大大帝在他面前也覺得微小。戴奧詹尼斯是一個裸體的托缽僧,他一無所有,然而他的存在是那麼——那麼迷人、那麼有力——以至於亞歷山大大帝都感到很欽佩、非常欽佩。實際上,據說他再也沒有欽佩過任何其他的人。


  他向戴奧詹尼斯詢問那個秘密:「你什麼也沒有,你是怎麼變得這麼有力的呢?我是一個世界的征服者,我幾乎贏得了整個世界。只剩下一點點;我很快就會完成。而你——一個裸體的人,一無所有——你快樂的秘密是什麼呢?」


  據說戴奧詹尼斯說:「我放棄了希望。那就是秘密。我告訴你,你也放棄希望;否則你就永遠受苦。」


  亞歷山大大帝說:「我會來跟你學這個秘密的,但不是現在。我正在征服——半個世界,我已經贏得了半個多世界,但是還有剩下的一部分。我必須成為一個世界的征服者,然後我會來找你。」


  戴奧詹尼斯說:「從來沒有人成為世界的征服者。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做不完。夢永遠不完全、慾望永遠不滿足。如果你真的理解我,如果你真的領會我不費心贏得整個世界就可以快樂,那麼你也不必如此就能快樂。」


  亞歷山大大帝邏輯地、理智地理解了他的話,但是他說:「我以後再來。現在對我來說還不是時候。」


  當他離開戴奧詹尼斯的時候,戴奧詹尼斯說:「記住,你將死在征服世界以前,每一個人都要死,你也不能例外。」


  果然如此。亞歷山大大帝再也沒有回過家。從印度撤退的時候,他死在路上。在他最後的時刻,他想起戴奧詹尼斯,那個裸體的托缽僧。


  後來又有另外一個故事;不知道是真是假。另外一個故事說,在亞歷山大大帝死的那一天,戴奧詹尼斯也死了。在通向另一個世界的路上,他們相遇了。他們經過一條流在此岸和彼岸之間的河流,他們在河上相遇了。戴奧詹尼斯開始大笑,他說:「看,你還記得嗎,你這個傻瓜?你死了,你在中途死了,那個勝利是不完整的。」


  為了挽回他的面子,亞歷山大大帝也試圖笑,但是他笑不出來。為了挽回他的面子,他說:「是的,這很奇怪,一個皇帝和一個裸體的乞丐相會在這條河上。這種情況以前可能沒有發生過,以後可能也不會再發生了。」


  戴奧詹尼斯笑得更厲害了,他說:「你說得對,不過你不瞭解誰是皇帝、誰是奴隸。誰是皇帝、誰是奴隸——你知道得不確切。你錯就錯在那裏,否則你就是對的;一個皇帝和一個乞丐的相會,但我是那個皇帝、你是那個乞丐。你乞討整個世界——你是歷史上最大的乞丐。我活得像一個皇帝,但是你看看你的王國怎麼樣……」


  現在,連亞歷山大大帝也是裸體的——因為每樣東西都必須留在此岸上,他感到非常害羞和窘迫,非常非常尷尬,但是戴奧詹尼斯不尷尬。他說:「我很清楚,有一天人必須裸體,所以我自己把那些衣服扔掉了。現在你看,你在上帝的面前是多麼尷尬。我會站著笑,而你會感到愧疚、尷尬等等等等。你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不存在窮盡荒謬的可能性。即使亞歷山大大帝也永遠不會窮盡它們。如果你想窮盡它們,唯一的方法就是變得覺知。你越覺知,荒謬看上去越像荒謬。當它們看上去像荒謬的時候,當你把它們看作荒謬的時候,你就停止了。你再也不會做這些事情了。不需要放棄世界上的任何東西,一個人只要變得覺知,那些沒有用的、沒有意義的東西就會自動消失。




第三個問題

  每一個宗教都退化成一個說教的機構。你稱讚老子,因為沒有宗教能夠以他的方式產生。那些愛你的人怎麼可能避免把你的啟示退化成說教的機構呢?


  如果你開始避免的話,你就已經開始創造它了。不要去管它。如果它會發生,它就會發生;如果它不會發生,它就不會發生。你不要去管它,內在如果你開始想怎麼避免它,你就已經認為它理所當然會在那裏了。你對它已經有了自我意識——那將有助於創造它。


  佛陀努力想看到他的宗教會一直是一個活的現象,而不是一個死的機構。他下了很大的功夫——但是他失敗了。他越努力,就有越多的人試著在他的周圍創造一個機構。


  克里虛那在努力嘗試——他會失敗的,因為這是法則。你為什麼這麼努力呢?你的內心深處肯定害怕它會發生。而如果連克里虛那都認為它會發生,那麼它就會發生。我已經跟你們講過很多次反效定律了。它是一個很深的心理學法則;做一件事情,而剛好它的反面會發生。那是老子的整個教導。他說:談論秩序,就會有無秩序。設法使人道德,就會有不道德。設法使人好,他們就會壞。


  你們都知道是這麼回事。設法使你的孩子聖潔,你就會在他的心裏創造第一個對你的反抗。他將違背你;他就要做你不希望他做的事情。


  這種事情從來不會發生在老子的身上,因為他從來不擔心它。如果它發生了,很好——你能怎麼辦呢?


  當我走了,我就走了。無論發生什麼都不關我的事。所以不要為它擔心。如果它發生,它就必須發生。如果它不發生,很好;如果它發生,那也很好。我們是誰,要承擔未來的責任?我們是誰,要為未來決定?不,不可能這麼做。放下這個想法吧。不要擔心。徹底放下這個想法,不要擔心;不要設法創造它,也不要設法避免它。當我在這裏的時候,就和我在一起,和我一起慶祝,以我為樂。讓我幫助你,允許我——就這樣。當我走了,你也走,無論發生什麼……我們怎麼能決定它呢?我們為什麼要擔心它呢?當我們在這裏的時候,我們應該使用這個機會、這扇打開的門、這條你看得見的路——踩在它上面,走在它上面;人們是否要創造一個機構由他們去決定。現在你是無能為力的。


  永遠不要為了將來創造任何擔心,因為你的那個擔心會創造它的反效。你觀察過嗎?——如果你乘火車旅行,只要向四周看一看,你就可以判斷誰沒有買票,因為他不停地擔心查票員——反效定律。他看起來很害怕,他看起來很擔心。每當有人進入車廂,他就被驚動。你可以很簡單地看出來誰沒有買票,他在自設羅網。


  有時候,你已經買了票,但是它從口袋裏掉出來了,而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沒有票。然後你走進去坐下來,就像你有票一樣。沒有人能判斷,沒有人能抓你;即使查票員也不會來找你。他知道你肯定有票。人們總是發現,當他們有票的時候,沒有人來查票,而當他們沒有票的時候,突然,查票員來了,因為他已經覺察到這個小小的法則——你可以判斷誰是犯罪者。這沒有什麼困難。他無法自然,他自己在他的周圍創造不自然的氣氛。查票員馬上就出現了。


  不要去管。你在這裏,現在這個現像是活的,顫動的,正在對你講話,正在穿透你,正在幫助你。你只要以它為樂。如果你以它為樂,如果你自己變成一個內在光明的現象,別人就會以你為樂。


  一個活的宗教之所以是活的,是因為人們在它裏面依然受到啟迪,人們在它裏面依然是覺知的。如果你跟我在一起變得覺知,你就能幫助別人在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變得覺知——那是一個連鎖的反應。一旦覺知消失,那個連鎖就消失了;出現一段間隙,一段沒有人警覺、沒有人覺醒的間隙——那時候宗教是死的。然後它就變成一個宗派——印度教,伊斯蘭教,耆那教。然後它就變成一個教會——然後有儀式,然後只有死的姿勢。


  但是你無能為力。說得確切一點,只有一件事情可以做,那就是——你不要去管,因為思考它可以浪費你的時間。你只要活在我的裏面,也讓我活在你的裏面。很快你就能……通過你的點燃的蠟燭,其他蠟燭也能被點燃。創造連鎖,然後它們會自己行動。


  永遠不要想到明天。未來根本不是一個顧慮。只有現在存在。





第四個問題

  你說我是一個空。自從我來到這裏,我開始感覺到我自己的中心。中心怎麼可能在空裏面呢?


  它在空裏面。我無法向你解釋怎麼或者為什麼,它是一個簡單的事實。就像科學說H2O是水一樣……2份氫,1份氧——2個氫原子,一個氧原子——它們的化合物就是水。你不能問為什麼。為什麼不是3份氫、1份氧呢?為什麼不是4份氧、1份氫呢?為什麼是H2O,為什麼不是其他方式呢?科學會聳聳它的肩,它會說:我們不知道。它就是這樣的。


  是的,你內在的存在是一個空,但是還有一個中心存在。你見過旋風嗎?印度的夏天有旋風。當旋風消失以後,你去看看;它吹起周圍的每一粒灰塵,但是中心的地帶沒有動過。即使旋風也存在一個中心,即使空也存在一個中心。一個人會碰到它的,它是存在的一個事實——它沒有「怎麼」。


  一個小男孩和勞倫斯在花園裏散步,他突然問:「為什麼樹是綠色的呢?」


  勞倫斯說:「樹之所以是綠色的,是因為它們是綠色的。」


  對此沒有更多的話可說了。所有的解釋都沒有用,因為你可以說因為這、因為那——但是這再次帶來相同的問題;為什麼?空有一個中心是荒謬的——這是不合邏輯的,是沒有道理的。然而生命就是沒有道理的。一個人必須接受生命——生命決不被迫接受你的邏輯或者道理。


  在科學上,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生。當愛因斯坦第一次說:每一樣東西都是相對的,甚至時間也是相對的時候,整個舊的科學界都被擾亂了。人們開始問:為什麼?怎麼?愛因斯坦說了一件非常荒謬的事情,那就是:如果一個旅行者乘坐一架超過光速的飛船在無限的空間旅行——光速每秒18.6萬英里——如果飛船的速度超過光速或者等同於光速,如果你的兒子進入太空旅行,25年之後回來,他還是那個年齡。如果他25歲出發,他就還是25歲。他的朋友在地球上將變成50歲,但他還是那個年齡。這是荒謬的。人們開始問:「這是什麼邏輯?」愛因斯坦說:「我說不出它的邏輯,但它就是這樣的。」


  在那麼驚人的速度下,你無法變老。這就像水在100度的時候會蒸發一樣,如此而已。在那麼驚人的速度下,你無法變老;你將依然如故。更荒謬的是——如果速度能夠加倍,你回來的時候將比離開的時候更年輕。如果你20歲離開,10年以後回來,你將變成10歲。你將在時間裏倒退——因為,愛因斯坦說,老化取決於速度,取決於地球上的速度。地球以一個特定的速度運動;你的老化就取決於那個速度。簡直難以置信!它跟所有的邏輯都矛盾。


  然後物理學家穿透到物質裏面去,突然有一天,他們發現沒有物質。所以他們不得不說物質是由空組成的;他們不得不說物質不是別的,就是緻密的空。這看起來不合邏輯。空怎麼可能是緻密的呢?但是現在科學家說它是緻密的。自然和存在並不遵循我們的邏輯。它們有自己的方式,我們不能把我們的邏輯強加在它們上面;我們的邏輯必須遵循它們的方式。內在的空間也一樣。當然,邏輯會說:空怎麼可能有一個中心呢?在邏輯上它是不可能的。當我第一次達到中心的時候,我的心裏也升起這樣的問題:空怎麼可能有一個中心呢?


  為了有一個中心,就需要一些東西——而它就在那裏,但是它並不聽從我們的邏輯。接受它,不要在你的頭腦裏面創造任何邏輯的問題,因為那不會幫助你。生命是不合邏輯的。你在這裏,你有任何邏輯說你為什麼在這裏嗎?如果你不在這裏,你能問你為什麼不在這裏嗎?事物只是存在著。沒有什麼能被聲明,沒有什麼能被提出,沒有什麼能被設想,沒有什麼能被詢問。當你成長為這個覺知;事物只是存在著——那麼一種深深的接受就發生了。那麼即使它們是不合邏輯的,你也接受。你不抗爭,你只是漂流。你甚至不游泳——你只是放開手。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奧秘顯現出來。所以宗教說生命是一個奧秘,不是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可以被解決;一個奧秘永遠無法被解決。你越解決它,它就變得越奧秘。你越知道它,你就越覺得它必須被知道。你越靠近它,你就越覺得你離它很遠。


  《奧義書》說:上帝既是遠的,又是近的。為什麼?因為你走得越近,你就越覺得他遠。你幾乎碰到他了——而你覺得很遠。


  你幾乎穿透他了,你幾乎往他的心裏面了,但是那個奧秘依然沒有解決。相反,那個奧秘變得更奧秘了,那就是它的美。只要設想一個所有的奧秘都被解決的世界——那將是多麼乏味!只要設想一個絕對邏輯的、合理的、數學的世界——那將是多麼乏味和單調!這樣就不可能有詩歌了,不可能有浪漫了,不可能有愛情了,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靜心了。


  靜心就是進入奧秘;愛就是以一種不同的方式去敲同一扇門。祈禱也是允許奧秘,不用頭腦跟它鬥爭。


  每一樣東西都是美麗的,因為每一樣東西都是奧秘的,你無法達到它的底。如果你想分析,你就分析,但是每一次分析都會創造更多的問題、更多的奧秘;那個答案,那個最終的答案,是不可能被找到的。幸虧它是不可能被找到的。如果它被找到了,那怎麼辦呢?那麼它的意義就喪失了。


  我不是一個哲學家,一點也不是;我最多只是一個詩人。我看著生命,並且接受它的真實性。如果它讓二加二等於四,可以。如果它讓二加二等於五,可以。如果它說二加二等於三,可以。我已經對它說「是」了。變得虔誠對我來說就是這樣——說「是」,它就是這樣。





第五個問題

  卡洛斯卡斯特內德(Carlos Castaneda)的導師,唐望(Donluan),是一個開悟的師父嗎?


  如果有人像唐望那樣,他就是開悟的,他就像一個佛或者一個老子——但是沒有人像唐望那樣。卡洛斯·卡斯特內德的書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虛構的——很美,很藝術,但都是虛構。就像有科學的虛構一樣,也有心靈的虛構。有三流的心靈的虛構和二流的虛構;如果你想要三流的,那就讀羅桑倫巴(Lobsang Rampa)的書;如果你想要一流的,那就讀卡洛斯·卡斯特內德的書。他是一個虛構大師。


  但我說的是百分之九十九的虛構。那裏還有百分之一的真實,偶爾躲在字裏行間;你必須找到它。即使把它當做小說來讀也是好的。不要去管羅桑倫巴的虛構,因為它是一個平庸的頭腦所創造出來的垃圾——當然也是為平庸的頭腦所創造的,但是卡洛斯·卡斯特內德值得一讀。當我說虛構的時候,我不是說不要讀他,我的意思是要更加仔細地讀他,因為那裏有百分之一的真實。你必須非常仔細地讀,但是不要全部吞下去,因為它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虛構。


  它可以幫助你成長——它可以引發一個成長的慾望。所以我說它很美,但是它也可以阻礙成長,如果你只抓住它的表面價值。


  卡洛斯這個人確實狡猾,非常聰明。很少會有這樣的聰明——因為創造科學的虛構十分容易,不需要多少想像力,但是要創造心靈的虛構就非常非常困難了;一個人需要一個極大的、藝術的和想像的頭腦。因為你不知道的東西,你怎麼可能想像它們呢?所以我說在這裏面有百分之一的真實。他可以在那百分之一的真實上建造一座大廈。在那百分之一的真實上,他可以投射很多想像。在那一點點真實上,他建造了整座房子,一個美麗的宮殿——一個神話故事,但是那百分之一的真實在那裏,否則是不可能的。


  所以,那個百分之一的唐望肯定在什麼地方。他肯定遇到過什麼人;他的名宇可能叫唐望,也可能不叫,那不是實質性的,那沒有關係。卡洛斯遇到過一個比他優秀的人,他遇到過一個知道一些秘密的人。或許他沒有領悟它們,或許他偷竊了它們,或許他只是從別人那裏借來的,但是他肯定遇到過什麼人,這個人不知怎麼地得到一些精神生命的事實,然後他可以圍繞著它創造想像。而且如果你使用藥物作為幫助的話,那種想像也變得可能——非常容易,因為藥物不是別的,就是想像的一個幫助。


  這個人遇到過一個知道某些事情的人,然後通過藥物,LSD或者其他藥物,他把那小小的真實投射進想像的世界。然後他的整個虛構獻出來了。它是一段幻遊,但是在它本身是一個好的實驗。當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不是在批判卡洛斯。事實上,我已經喜歡這個人了。它是一次少有的想像的飛行,如果它是百分之百的虛構,那麼卡洛斯本人就是一個少有的人了。如果他根本沒有遇到過任何人,那麼他自己的裏面就有那百分之一的真實。否則是不可能的——因為你只能在一個基礎上建造房子,即使一個想像的房子也需要一個真實的基礎。你可以用卡片做房子,但至少他、土地是需要的。那是真實的。


  所以要讀,因為你必須讀。每一個年齡階段都有它自己的虛構、浪漫;一個人必須經過它們。你必須讀,你不能逃脫卡洛斯·卡斯特內德,但是要記住;只有百分之一的真實——你必須找到它。


  如果你一直在讀葛吉夫的書,尤其是《所有的東西和每一樣東西》(Alland Everything),那麼你就能熟練地知道怎麼尋找那個真實、怎麼區分良萎。如果你沒有讀過《所有的東西和每一樣東西》,那麼它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你首先應該讀喬治·葛吉夫的《所有的東西和每一樣東西》,然後你才能讀卡洛斯·卡斯特內德的書。讀葛吉夫的章節是一種非常困難的訓練;其實,世界上讀完他這本《所有的東西和每一樣東西》的人不超過一打。這很困難。這本書有1000頁,而且葛吉夫是一個有內容的師父。他一直說無關的事情,無用的事情,在故事裏面編故事——一百頁的故事,然後有一行真理,但是它值得尋找,它是一顆鑽石。100頁的垃圾,但是後來出現一顆鑽石——它是值得的。


  如果你能在葛吉夫裏面找到鑽石,這對你來說是一種偉大的訓練。然後你就能在卡洛斯·卡斯特內德裏面發現什麼是真實的、什麼是不真實的。否則你就可能成為一個虛構的犧牲品。而我認為很多美國人特地在墨西哥漫遊就為了尋找唐望。太傻了!




第六個問題

就像帝洛巴(Tilopa)和菩提達摩那樣,你是否認為你必須離開印度去尋找一個合適的接班人呢?

  你們這些傻瓜!難道你們看不出我早就離開印度了嗎?我不在印度。




最後一個問題

  齊馬亞已經連續好幾天問這個問題了,我一直迴避它,但現在是時候了,他一直問:是不是所有開悟的師父都是禿頂呢?


  現在我不能再迴避它了,因為在努力變禿的過程中,他已經把頭髮剃光了。


  不存在關係,所以不要試圖禿頂。


  禿頂的人非常聰明,他們先自己創造謠言。他們在全世界散布一個謠言,說他們比任何人都有性的潛力。當然,禿頂的人不那麼有性的吸引力;他們先自己創造謠言。全世界每一個國家都有這個謠言,說禿頂的人比任何人都有性的潛力。這是一個花招。


  但是現在要創造另一個謠言,說只有禿頂的人才能開悟,那就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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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重新設定你是誰,你就可以重新設定你的世界長什麼樣子。 莫子

嗨,大家好,今天要來跟各位聊一聊走出角色扮演跟掌握角色扮演。我們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是最主要的一個基礎。整個世界的中心就是以我來運作的。 那「我」有幾種不同的層次,之前我們有提過小我、高我、超我。那針對這三種不同的我所進行的角色扮演,我們來聊一聊這件事情。為什麼要聊這件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