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大理開悟者Yachak
禪室問答錄
看見之子 (2021-04-06)
學生:
靈性的“看見”和一般的心理分析有什麽不同?
Yachak:
“看見”是對真相的一種即刻了知,能不能看見真相並不取決於頭腦的分析能力,而是取決於“看者”是否處在問題出現的當下,被看的“對象”是否保留著足夠的完整性。沒有受到時間的模糊和思維的扭曲。只有在當下發生的那一刻事物才能呈現完整性,這樣真相就不能逃開“看者”的眼睛。只要看到了真相,問題就不再是一個問題,因為答案就在真相裡面。按道理,看者應該永遠處在背景當中,它不會錯過每一個當下。但是當內在的“掌控者”、“法官”、“裁判”急於要控制事情的時候,真相就開始扭曲,“對象”已經失去了原來的完整性,已經不可能再看清楚真相了。
學生:
那是什麽導致了這種看不清問題的原因?
Yachak:
就是因為思維的干擾,經驗的參與。問題變得複雜而缺乏內在聯系,因為問題已經脫離了那個當下情境,很多構成完整性的細節已經消失了,比如一些微妙的情緒離開了那個當下又開始潛伏起來,讓人意識不到它的存在。這時候掌控者怎麽可能看到完整的真相呢?既然沒有完整的真相,那分析得出的答案又有什麽意義呢?所以看見是完全在當下看見真相的,因為這樣才有完整的問題,而一個完整的問題才能得出一個完整的答案。而不是四分五裂拼湊出來的結論。這就是為什麽事後的反省、分析和推測都不可能是真相的還原,碎片不可能重新變成一個活生生的整體,它是一個模擬。而模擬的弊端是會加入很多個人投射和思想創造。“掌控者”的運動狀態導致它所看到的對象也跟著運動,它們成了量子糾纏關系。所以只要有掌控者的出現這個真相就是扭曲的、不完整的,是帶有掌控者的思想痕跡的。
為什麽掌控者越深入問題就越發現問題,因為它在扭曲問題,它不知道問題是跟著它一起運動的。問題變得複雜或者難以抉擇,就是頭腦創造出來的,而真正的問題卻只有一個。
學生:為什麽真正的問題只有一個?
Yachak:作為一個完整性的真相只能有一個。拋開所有和真相不相幹的問題,最後就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最初的那個問題。這個問題是如何導致其它問題出現的?解決了這個最初的問題,其它延伸的問題也就自動化解。只要回到最初的那個問題:最初問題=真相,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了。
學生:但是有時候事情往往很複雜。
Yachak:複雜和真相並不沖突。關鍵是否看到了一個完整的真相,當你看到一個顯意識活動包含著一個隱藏的潛意識動機,看到正面意義和消極意義,看到行動的不同可能性結果,看到問題呈現的因和緣等等,這不就是一個完整的真相嗎?至於你能看得多深入取決於你看的能力,而不是掌控者的分析能力。看的目的不是去關心事情複雜與否,它只關心真相。只有當掌控者把它的經驗帶入,這時候才有複雜,一旦有複雜的想法有可能掌控者就會想逃避當下的問題。
學生:那要如何避免帶入掌控者的經驗?
Yachak:在看的那一刻,掌控者往往會跳出來,逾越看者的權限,阻擋看者的視線。所以真正的“看”是感受真相,深入地感受。但也不是刻意去感受,只是事情發生的時候就去感受。在看到真相之前不要使用任何分析和推斷,這樣掌控者的經驗就不會被帶入。 要知道掌控者之所以想掌控真相,完全是一種情緒上的衝動。也就是說是情緒上的衝動導致了掌控者的出現。
學生:沒有情緒上的驅動是否意味著客觀和真實。
Yachak:作為一個背景你能想象它有情緒的樣子嗎?如果背景波動了,那意味著所有在背景當中的呈相都扭曲了。而看者只有在沒有情緒波動的情況下才能完整地看到真相。
學生:但這似乎很難保持。
Yachak:
當你說很難保持的時候是出於掌控者呢還是看者?看者永遠處於當下,所以它不可能有任何波動,如果認為自己波動了其實是掌控者。而那個知道波動的看者它不會受這一切干擾,除非它把自己認同為掌控者。就等於說湖水本來是平靜的,它知道自己是湖水。但是湖面起了波浪之後它把自己認同為波浪,而忘了動的是僅在表面,湖底深處其實是不動的。我們以為波浪是一個實體,但波浪只是一個運動的相。運動和掌控者不是很像嗎?念頭不就是掌控者嗎。念頭其實就是掌控者,所以沒有一個真實存在於當下的所謂“掌控者”。掌控者就是念頭的運動,湖面的波浪。看清這一個真相就不會受其干擾。
學生:
也就是說“我”不存在?
Yachak:念頭產生的同時產生了一個“我”。它是一個臨時的身份。所以你可以有無數個臨時的身份,你認為它們是同一個。事實上每一個當下都沒有任何聯系性。它是一種習慣性地自發運作。
學生:既然無法進入分析,那要如何處理問題呢?
Yachak:分析不能在看到真相之前,而是之後。必須要等到心裡面完全接納真相以後,沒有任何逃避真相的途徑之後,才是解決問題的開始。如果真相被忽略或逃避掉了一部分,心理上就不會完全接納真相,問題也不可能完好地解決的。
學生:怎麽知道自己逃避了問題和真相?
Yachak:
當頭腦開始介入的時候,當它有了掩飾或轉移對問題的注意力的時候。
學生:
所以必須在看到真相的時候同時看到頭腦的介入。
Yachak:
在沒有完全看到真相之前,答案不會進入一個人的內心。所以心理轉變沒有在那一刻發生,這時候頭腦就會介入。這時候看者已經退出了,真相沒有被看到就變成了頭腦的問題,頭腦這時候就成了替罪羊。答案在看者退出那一刻也消失了。所有後續的分析行為都沒有太大意義了。
學生:有時候分析也可以解決一些實際問題。
Yachak:那是因為問題沒有潛在的因素。離開了當下,潛在的因素是不可能準確分析到的。特別是在心理層面的問題,它不象生活問題那樣可以靠頭腦來解決。
學生:看是一種感受嗎?
Yachak:
在沒有思維和情緒的干擾下,感受是最有力量的看。但是看是多層面的,是用你的全部能量包括你的身心、左右腦等,而不僅僅停留在心理感受層面。你也可以說那是超越頭腦的一的智慧。對一般的頭腦而言,一的智慧是一個神秘家,是深不可測的。
學生:
如何知道我已經看到了真相並解決了問題?
Yachak:當你看到了那個最初的問題,就是所有後續問題的根源,並且完全接納了它,改變就已經發生了。這時候頭腦是不可能參與的,因為知道真相是不需要通過頭腦的,它是發生在心裡。當那個問題產生的模式被看到了,它就不可能重覆循環了。也就是說它不可能再存在於你的無意識當中,你對它完全有意識了,那個模式就永遠結束了。如果你發現這種模式又再一次的回來,那意味著你沒有完全看到真相,或者沒有完全接納真相。它有可能被逃避掉了。
學生:所以看到的時候也意味著問題被療愈了。
Yachak:療愈就是完整地接受了真相,接受真相才能真正解決問題。而一切對問題的忽略、掩飾、美化和譴責、反省、自憐、貶低等等都是在不同程度地逃避真相。因為真相是一個整體,如果它是分裂的,那意味著可以局部地療愈它,但是根源並沒有得到療愈。只有完整性的接納真相才會帶來真實的療愈,而不是某個局部的問題解決。
學生:真相是否是一個模糊的、不確定的事物。
Yachak:
當你去看事物的真相的時候,你發現它不能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因為它確實不能用一種固定的標準去看待它,善惡、好壞、對錯這樣的固定標準到底是誰設定的?難道不是那個操控者?真相雖然不一定能夠說清楚,但它確實是實實在在的,當你認識到它你會在心裡完全認同它、接納它。但是你不能去解釋它,說出來的東西很可能就不是真相了。
學生:
如果我總是這樣地去尋找真相,是否意味著我就是在修行當中?
Yachak:
修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看到真相嗎,所有的困惑包括精神受苦其實都來自於此。但是問題在於你是否擁有了完全看的能力,如果你擁有了這種在當下就看見的能力,那很多形式上的修行就不必要了。
學生:比如什麽樣的形式?
Yachak:你需要首先了解誰才是真正的看者。其次你的注意力是否是在當下。最後你有沒有足夠的定力不被掌控者帶偏。如果你做不到這三點,那你需要先學習概念上的闡釋,其次訓練你的注意力保持專注當下。最後你需要有足夠的能量才能做到有穩定的定力。針對不同的方面我們需要不同的訓練,這些都是形式但它們最終服務的是看者。
有人對靈性、修行這個群體很敏感,覺得象另類,是否和這個形式有關?
因為他們尚不了解全部的靈修真相。針對不同的人一定會產生不同的形式,看是心的一種功能,但是能夠直接用心看的人非常少。我們都是間接在使用心,比如情緒和思想。因為我們還不知道心是什麽?所以我們才依賴形式認識這個心。
學生:
我感覺要完全活在當下很難做到,特別是不逃避問題,因為人心總有各種顧慮和恐懼。要努力去看清真相會把一個人逼瘋,頭腦會精神分裂。這個要如何解決?
Yachak:
我們現在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看的問題,了解什麽是看,完整地看到這個問題的真相就可以了。如果帶入其它問題就是在逃避當下的問題了。其它問題看似相關,但脫離了當下的問題不是憑空創造出來的問題嗎?這樣的問題怎麽可能有真正的答案呢?我們只需要解決當下的問題,完全看清真相就可以了。其它問題必須在當下出現時才是看它的正確時機。
學生:
我們不是要變得更有智慧嗎?
Yachak:
成為智者是開悟以後的工作,開悟之前真正需要做的工作是掃清開悟道路上的障礙,那就是看到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當問題出現時就去看,只能在當下才能看清它。如果錯過了也不要去回溯它。解決實際問題就足夠了。不要讓這個憑空出現的問題成為頭腦的負擔,那不會讓你成為一個智者。有思想不代表是一個智者,一個智者要懂得什麽時候使用頭腦什麽時候不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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