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14日 星期四

禪室問答錄:痛苦也是一種幻像




雲南大理開悟者Yachak

禪室問答錄:

痛苦也是一種幻像

 (2021-10-14)

學生:

我感覺我這次得到兩個恩典,第一個恩典就是我就覺得我有一個一直很難擺脫的陰影,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來,然後就消失了,我就覺得太驚訝了,就超出了我能夠理解的範圍。在我的理解中它要慢慢地消失,但是它突然一下消失了,而且消失得很徹底。然後第二個恩典,在上課前一天晚上我問老師怎麼去理解這個世界是虛幻的,是不真實的。老師解釋了一下,我就通過觀察這幾天的經歷,我突然一下對世界為什麼是虛幻的,為什麼它是不真實的。還有痛苦是不真實的,突然有了體驗。以前我很難理解,為什麼是虛幻的,然後我這次經過我這幾天的變化,我就知道原來他它真的是虛幻的,因為它一直在變。


我在初中經歷了一件特別的事情,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我覺得我的世界是很有愛很多彩的,但是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我完全沒辦法處理,所以我就把它封印起來了,就連同我的感受功能,一起關閉了。那段時間我就像行屍走肉,因為我無法感受了。後來初中的事情再次冒上來之後,我就覺得我忍耐不了,就找了個療愈師,我那個很堅硬的外殼,砰一下就敲破了。我就突然一下感受到我在經歷那件事情的時候那麼痛苦,我被那個痛苦給淹沒了。我感到一種深深的罪疚感、羞恥感,當我感受那種痛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痛苦怎麼可能是不實在的呢?我覺得真是痛徹心扉、肝腸寸斷。有天下午我打坐的狀態很好,然後有一個聲音突然冒出來,說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責任,他的靈魂還在飄蕩,我就覺得一下子受不了。以往那些東西全都浮現上來,我就覺得有一種被吞沒的感覺,徹底堅持不住了。我實在覺得很憋,就跟老師說了那件事情,我說完之後,還是覺得那種痛很深刻,怎麼可能是不實在的呢?然後我在這個過程中就感受到老師給我的溫暖,特別感恩。後來晚上的時候,我就生發了力量,我突然在心裡說了一句我是沒有罪的,老師都說我沒罪,我就是沒有罪的。我發現,當我開始深信這個觀念的時候,那麼多年,我一直被卡在那個下午,被卡在那個觀念裡沒辦法轉彎。老師給了我力量,把我給拖出來了。第二天早上打完坐之後,我就從前一天痛哭流涕的地方上樓梯,我看了一眼,然後就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已經再也想像不到我是怎麼痛的,我的罪疚感是怎麼折磨我的,那種羞恥的感受是怎樣的感受,我一點都感受不到了。是我自己做作出來的這些感情嗎?它們消失了。我就很驚訝,它走得太快了,我懷疑我曾經是否有過那樣的感受。我覺得昨天我在那裡痛哭流涕,簡直就是一場夢幻。


 


我覺得這些東西它在的時候,是多麼的真實,還有這種羞恥,它跟了我這麼多年,影響了我的生活,我都被它操控了。當我一轉念的時候,竟然沒有了,那是誰讓我痛苦?到底是誰讓我痛苦?是那些話讓我痛苦嗎?還是那些人讓我痛苦?是什麼造成我的這種痛苦跟罪?就是我的想法,我的想法變了之後,一切竟然就變了。我就覺得我的痛沒有了,那又是誰傷害了我呢?我沒有受到傷害,我那些傷害只是自己強加給自己的,最後我的傷害也消除了。然後老師講破五陰的時候,是色受想行識這些東西在傷害你,然後你破了五陰之後,還有誰在傷害你,受到傷害的是你的小我,或者說你的識,不斷給你制造一種虛假的痛苦,讓你覺得你會受到傷害,當你轉變了之後,你接納了之後,你的傷害就沒有了。所以我就突然看穿了這個傷害也是假的。在這幾天裡,我就看著自己的這種變化,它發生地太快了,就這樣一層一層,不斷地幻滅,無論你覺得你有這個東西是多麼實在,最後你就覺得其實都是你的想法,當你的想法完全破掉之後,還有什麼呢?


學生:

是什麼讓一個人這麼快就能擺脫那種埋藏極深的痛苦並看到它的虛幻本質?


Yachak:

是真理的力量。


學生:

這個真理的力量是如何發生的?


Yachak:

當一個人完全沉浸在個人的悲傷故事當中,她很難擺脫那種對痛苦的認同,就好像很難接受“我不是這個身體”的想法一樣。她也很難擁有對痛苦的深刻洞見。她內心還有某種自憐和期待在裡面,她渴望認同,她渴望她的故事被看見並獲得同情,所以對自身痛苦的認同也意味著對自我需求的認同。但這種痛苦是自我制造的產物,是一種自我的幻像而不是真正的痛苦。真正的痛苦是靈魂的痛苦,靈魂的痛苦意味著自我完全是無助的,沒有任何可期待的同情或憐憫在裡面,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替代或緩解這種痛苦。它是靈魂的無助,靈魂感覺自己失去了和真理實相的連結。這種深刻的無助會吸引來恩典,因為無助也是對真理和實相的深層渴求,它只發生在一個已經開始從幻像中醒來的靈魂身上。恩典必然會帶來真理的力量。


學生:

那為什麼會發生在這個個體身上?


Yachak:

這個個體擁有很純潔的心靈,對神性的一切擁有完全的信任和臣服。就連她的哭泣看起來都是如此的單純和真實,沒有一點做作。而且她的無助並不是對自我痛苦的認同,而是無法擺脫對自我痛苦的認同。這種無助會把人引向對源頭的求助,所以源頭的慈悲在那一刻被“觸發”了,取消了她的業並賜給她慧見。如果按照她目前對靈性的認知程度,她不太可能有這種慧見。依她的能力也不太可能消除這個業力印記。這種事情很少發生,但它確實發生了。



學生:

老師在這裡起到什麼作用?


Yachak:

老師只是個媒介。老師和源頭是親密的朋友,源頭意願的老師一定會協同。通過老師的療癒能量把那個業力印記消融了,同時通過意識交換,把老師的經驗置換到她心之內,幫助她從痛苦中解脫。但這一切的作為都應該歸功於源頭的慈悲,是她對源頭的渴求幫助了她。


學生:

那對老師會不會有影響?


Yachak:

老師一般不會主動這樣做,只有在特殊的情況下才會如此,因為老師遵循源頭的意願不會刻意改變別人的業。除非這個個體擁有非常純潔的心靈和靈性渴求,而且又處在非常無助的狀態下——不是那種暫時的自我無助,而是靈魂無助。但如果這樣做了,老師就要承擔她一些過去的業力印像,不過這些會很快被消除。


學生:

這種痛苦的印記是怎麼帶來的呢?


Yachak:

這種痛苦往往和早前的人生經驗有關。在我們懵懂無知的年少階段,我們缺乏正確認識世界的知識和能力。我們是在一種無意識地、被動情況下認識這個世界的,包括一切個人生活體驗。當一個少年第一次經歷極端的事件時,她是不可能有任何自己的看法和見解的。這時候周圍的人態度包括父母和老師同學就成為她最重要的參考。但是如果接受了一些錯誤的價值觀和人生觀,這個少年的意識就可能被扭曲甚至摧毀。即便將來有機會重塑,那些無意識接受的價值觀和評判也是非常巨大的創傷,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療愈。我們以為這些東西已經過去了,實際上任何無意識帶來的創傷都會在潛意識當中留下深刻的印記。當一個人開始清理心靈垃圾的時候這些印記就會出來,等待著被消融和理解。


學生:

無價值感、罪惡感和羞恥感是不是一種很稠密低頻的能量振動?



Yachak:是的。這些是隱藏在人類潛意識當中最底層的能量,這些能量振動會讓人活在更為受限的集體意識觀念當中,並成為“道德綁架”的犧牲品。它們屬於較低的意識形態,是一種對生命存在的深深恐懼感。它們通常隱藏得很深,在道貌岸然的人格面具下我們都極力回避和排斥這些傾向,以便我們可以在眾人面前偽裝成一個有價值的正常人。但是只要有這些潛意識的底層能量在攪動,它們最終都會被體驗為一種極端的情緒或情感,並帶來恐懼。這種恐懼阻止了人類從靈性意識中獲得覺醒,因為它認同黑暗讓人意識不到神聖真理。所以當一個人長期處在這種低頻能量的振動當中,你很難想像她不認同痛苦和環境帶給她的傷害,並形成一種受害者情結。


學生:

原罪是真實存在嗎?


Yachak:

一切原罪都是黑暗,我們的本性是屬於光明的,但是在相對領域黑暗伴隨著光明而衍生,那就是原罪誕生的基礎。當我們把黑暗當做實有,把影子認同為本體,那就會導致形成罪惡感和低等的意識形態。黑暗在相對世界還是很有力量的,不管你是否認同世俗的價值觀,是否擁有集體的道德意識,它都一樣有力量。因為它是二元性的必然產物,它受制於因果法則。它不是出於懲罰而是維系一個陰陽的平衡,在影子的襯托下本體看來才是真實的本體。


學生:

那我們解決這些力量的手段是什麼?


Yachak:

終極的力量就是要靠真理,只有真理才能破除這種黑暗。有真理的地方就沒有黑暗,通過靈性的手段才能消除這些每個人內心潛藏的黑暗,把它們消除在萌芽狀態是最好的。這樣它們就不會在你的外境當中投射出來。假如我們已經沾染了這些黑暗,那就需要一個重塑人格的過程,就是改變自己的思想結構和心智模式,釋放那些內在的憤怒和恐懼情緒。


學生:

所以說,識的改變才是最重要的。


Yachak:

識代表的是一切認知事物的功能和能力,如果我們發現“識”是由對客觀對像的認知而產生的,而客觀對像並不是永恆不變的。那我們就知道,在相對的世界不存在真理。其它“想”和“行”的功能和作用也不是固定不變的,進而“感受”和“形色”也是無常變化的。這些身心五蘊的功能都是相互依賴和相互影響的,改變了其中一個其它也會跟著改變。但是在變化當中就會有一個不變的主體,這樣相對性的事物才可以被識別,真理才可能被體驗。那個主體到底是什麼?


學生:

不變的。不生不滅,不增不減,不垢不淨的本體。


Yachak:

意識到這個本體的存在,除了它什麼都是暫有的,包括罪惡感、痛苦以及一切因果,都是識的作用。但是我們很難超脫出來,很難不認同,為什麼?


學生:

因為我們被污染得太嚴重了,成了根深蒂固的習慣。


Yachak:

真正的原因是我們沒有獲得自覺。我們知道本性是不受污染的,所謂污染不過是我們的五蘊相互配合演出的一場戲罷了,如果你認為它們都是真實的,它們就形成一種印記留在你的阿賴耶識裡面,並生生世世地循環播放。認識了這個道理並不是自覺,只是一種“識別”的能力。只有本性可以自覺,既然它是絕對的意識,那祂的自覺當然也是獨立遍在的,不依賴客觀對像的。


學生:

如何讓本性能夠產生自覺呢?


Yachak:

除了讓自我完全地臣服,心完全停止,沒有其它的途徑。因為自我就是干擾,心的活動遮蔽了本性的智性。


學生:

如果本性一直都記得自己,是不是戲劇就結束了。


Yachak:

戲劇還會一直表演下去,生命的體驗是沒有窮盡的。但是當你是帶著自覺的意識參與到戲劇當中,至少你不會被假像欺騙,也不會再有痛苦了。假如你從沉睡當中醒過來,看到別人在夢裡痛哭流涕,你會怎麼做?


學生:

搖醒他?


Yachak:

事情看來簡單,但是時機不對。假如別人不願意自己的夢境被人打擾,那你的好心是會被誤解的。必須等到他已經被夢魘折磨地完全無助的時候,強烈渴望醒過來的時候,這才是最恰當時機。但是這裡也會有欺騙,一個人可能覺得自己已經很無助了,但那並不是真正的無助,而是自我的某種需求沒有得到滿足。通常的采用方式是,先給他們一些更好的夢來取代夢魘,比如喜樂的光明的夢,然後再讓他意識到一切夢都是虛假的,快樂或痛苦的本質都一樣。這時候他就準備好醒過來了,這時候的無助就是對幻像世界的深深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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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家好,今天要來跟各位聊一聊走出角色扮演跟掌握角色扮演。我們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是最主要的一個基礎。整個世界的中心就是以我來運作的。 那「我」有幾種不同的層次,之前我們有提過小我、高我、超我。那針對這三種不同的我所進行的角色扮演,我們來聊一聊這件事情。為什麼要聊這件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