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28日 星期一

奧修。金剛經。The Diamond Sutra: The Buddha Also Said...。第三章。達摩之輪。



奧修。

金剛經。

The Diamond Sutra: The Buddha Also Said...。

第三章。達摩之輪。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翻譯:謙達那。


金剛經今譯文:第四品。因為一個菩薩的給予不應該有理由,也不應該在任何地方得到支持。偉大的人在給予時不必有任何概念的支持,為什麼呢?因為那個無所為而給的菩提本性的一大堆美德是不容易去衡量的。


  第五品。神聖的主繼續講:「須菩提,你認為如何?一個如來可以借著他所持有的表徵被看出來嗎?」須菩提回答:「不,真的不,喔!神聖的主。為什麼呢?如來所教導的表徵的持有事實上是不持有任何表徵。」神聖的主說:「在任何地方,如果持有表徵,那麼它就是虛假的,如果在任何地方都不持有表徵,那麼就沒有虛假。因此,以‘沒有表徵才是表徵’的看法才可以看到如來。」


  第六品(前半段)。須菩提問說:「在未來、在最後的時間、在最後的時代、在最後的五百年、在好學說瓦解的時候,如果這些經文被教導,會有任何人了解它們的真理嗎?」神聖的主回答:「不要這樣說,須菩提。是的,即使到那個時候,當這些經文被教導,也會有人了解它們的真理,因為,須菩提,即使在那個時候也會有菩薩,而,須菩提,這些菩薩並不會只榮耀一個佛,也不會只是在一個佛的


  影響之下種下他們的美德之根。所不同的,須菩提,當這些經文被教導的時候,那些菩薩將會找到平靜信心的一個念頭,將會好像被千千萬萬個佛所榮耀一樣,將會好像在千千萬萬個佛的影響之下種下他們的美德之根一樣。須菩提,如未透過他那佛的認知可以知道他們,須菩提,如來用他的佛眼可以看穿他們,須菩提,如來可以完全知道他們。而他們,須菩提,都將會產生和學得無法衡量、無法計算的一大堆美德。」(注:如來意味著「一個跟先前諸佛同樣來去自如的人,換句話說,他跟先前諸佛教導同樣的真理,並遵循同樣的途徑去到相同的目標。」馬哈亞那學院喜用下列解釋:「一個已經完全達成‘如是’的人,換句話說,他已經跟‘絕對’合而為一,所以他既不來自任何地方,也不去到任何地方。」)


對照之金剛經古譯文:


  第四品。復次。須菩提。菩薩於法。應無所住。行於布施。所謂不住色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須菩提。菩薩應如是布施。不住於相。何以故。若菩薩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須菩提。於意雲何。東方虛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須菩提。南西北方。四維上下。虛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須菩提。菩薩無住相布施。福德亦復如是。不可思量。須菩提。菩薩但應如所教住。


  第五品。


  須菩提。於意雲何。可以身相見如來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見如來。何以故。如來所說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須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第六品(前半段)。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頗有眾生。得聞如是言說章句。生實信不。佛告須菩提。莫作是說。如來滅後。後五百歲。有持戒修福者。於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為實。當知是人。不於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種善根。已於無量千萬佛所。種諸善根。聞是章句。乃至一念生淨信者。須菩提。如來悉知悉見。是諸眾生。得如是無量福德。



奧修:

  「所以,須菩提,你要好好地聽、注意地聽。」佛陀說。這些話聽起來很奇怪,因為佛陀是在對一個菩薩講話,如果他是在對一個普通的人講話,這些話就不奇怪了。一個人可以了解,平常的人需要好好地聽。傾聽是困難的,傾聽意味著要在此時此地,傾聽意味著不能有任何思想,傾聽意味著要很警覺、很覺知,唯有當你符合這些條件,你才能夠傾聽。


  頭腦一直在裡面喋喋不休,好像一個瘋子,一個狂亂的瘋子。頭腦一直在編織一千零一個思想,頭腦一直在世界各地移動——在過去、在未來。這樣你怎麼能夠傾聽?不論你聽什麼,它都將根本不是正確的聽,你將會聽到某種根本沒有被說出來的東西,你將會繼續錯過那個被說出來的,因為你無法融入。當然你將會聽到那些話,因為你不是聾子,但只是聽到並不見得是正確的聽。


  那就是為什麼耶穌繼續告訴他的門徒們說:「如果你有耳朵,你就聽,如果你有眼睛,你就看。」那些門徒既不瞎也不聾,他們具有跟你一樣健康的眼睛,跟你一樣好的耳朵,但是耶穌的話並不奇怪,它們是切題的。他是在跟一般人講話,他必須使他們注意,所以他必須喊出那些話,但佛陀這樣講就奇怪了,因為他是在跟一個菩薩講話,跟一個偉大的人講話,跟一個菩提本性講話,跟一個在成佛邊緣的人講話。


  當他說:「所以,須菩提,你要好好地聽、注意地聽。」他真正的意思是什麼?


  好好地聽通常意味著以一種具有接受性的心情來聽,在一種深深的接受當中來聽。當你在聽,如果你在爭論、在判斷、在內心說:「是的,這是對的,因為它適合我的觀念,而這是不對的,因為就邏輯而言,它並不吸引我。或者,這是對的,這是不對的,這個我能夠相信,這個我不能相信……」如果你繼續在內在挑挑選選,那麼雖然你有在聽,但是你並沒有好好地聽。


  當你在聽的時候,你用你過去的頭腦在加以干涉。誰是這個判斷?它並不是你,它是你的過去,你讀了一些東西,你聽了一些東西,你在某些事情上面受到了制約,它是過去一直在干涉,過去想要延續它自己,它不允許任何能夠打斷它的東西,它不允許任何新的東西,它只允許適合它的舊有的東西,那就是當你在判斷、在批評、在內在討論和辯論時繼續在做的。


  正確地聽意味著要很順從地聽,「順從」(obedience)這個字很美,你會很驚訝地知道順從這個字的原始字根是。obedire,它的意思是「一個徹底的聽」。為什麼順從會意味著徹底的聽?它們是同樣的東西嗎?是的,它們是同樣的東西。如果你全然地聽、徹底地聽,你將會順從。如果真理存在,你將會順從,你不需要自己作任何決定。真理是自明的,一旦你聽到了它,你就會自動去跟隨它;一旦你聽到了它,你就會去順從它,因此「順從」這個字來自obedire這個字根——徹底的聽。


  或者就像猶太教傳統所說的「揭開你的耳朵」。如果你真的打開你的耳朵,沒有來自內在的干涉和打擾,沒有來自任何地方的使你分心,那麼你不僅是打開了你的耳朵,你還打開了你的心。如果種子掉進了心,遲早它將會變成一棵樹,遲早它將會開花。它要變成一棵樹或許需要花一些時間,它必須等待適當的季節,它必須等待春天的來臨,但它有一天還是會變成一棵樹。如果你聽到真理,你將會順從它,那就是為什麼頭腦不允許你去聽它,因為頭腦知道那個事實:一旦真理被聽到了,那麼就無路可逃了。當你知道真理是什麼,你怎麼逃得掉?那個你知道真理是什麼的現像將會在你裡面創造出一個規範,你會開始去遵循它,它並不是某種你強加在你自己身上的東西,它是自己產生的。


  鎖住耳朵的東西必須被拿掉,鎖住耳朵的東西是什麼呢?對真理的恐懼就是那個鎖住耳朵的東西。你害怕真理不管你怎麼說。雖然你一再一再地說:「我想要知道真理。」但是你害怕真理,因為你生活在謊言之中。你已經生活在謊言之中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因此所有那些謊言都會害怕或顫抖如果真理來臨,它們都將必須離開你。它們已經變成你的所有權人。就好像黑暗害怕光,謊言也害怕真理。你一接近真理,頭腦就會覺得非常受打擾,它將會產生很多騷動,它將會揚起很多灰塵,它將會在你的周圍產生出一層煙霧,使你聽不到真理是什麼。


  那個鎖住耳朵的東西必須被拿掉,而基本上那個鎖住耳朵的東西就是恐懼。你被鎖在恐懼裡。佛陀曾經說過,除非你沒有恐懼,否則你無法達到真理。看看你們的宗教,看看你們所做的事情,你們所謂的宗教都以恐懼為基礎。透過恐懼,沒有路可以達到真理,只有無懼知道真理是什麼。


  當你在教堂裡、在回教寺院裡、或是在廟宇裡向一尊雕像、一部經典、或傳統鞠躬,你的鞠躬是來自哪裡?只要向內在觀照,你將會發現恐懼、恐懼、和恐懼。來自恐懼的話,不會有信心,但是你們所謂的信心都以恐懼為基礎,那就是為什麼在世界上很少會碰到一個有信心的人,因為唯有當恐懼消失,信心才能夠發生,恐懼死掉之後,信心才會出現。


  信心意味著信任,一個恐懼的人怎麼能夠信任?他一直都在考慮,他一直都很狡猾,他一直都在保護和防衛,他怎麼能夠信任?要信任,你需要勇氣,要信任,你需要勇敢,要信任,你需要能夠冒險,要信任,你需要進入危險。


  就在前幾天,我在看「危機」的中國表意文字,我對它非常有興趣,因為中國字的「危機」包含了兩個意思:一個意味著危險,另外一個意味著機會。是的,當你面對危險和機會兩者的時候,那是一個關鍵的時刻。如果你不進入危險,你將會錯過那個機會,如果你想要那個機會,你將必須進入危險。只有那些知道如何在危險之中生活的人才是具有宗教性的。恐懼是基本上鎖住耳朵的東西,還有其它鎖住耳朵的東西,但它們都是由恐懼產生出來的,比方說判斷、爭論、對過去的執著、以及不允許新的東西進入你的存在。


  在很多很多種形式裡,在很多很多種語言裡,「順從」這個字都是「聽」這個字的強烈詞,比方說horchen,gehorchen,和obedire等等,所有這些字都只是在說熱情的、強烈的、全然的聽。還有一件事,你將會很驚訝地知道「荒謬」(absurd)這個字剛好就是順從這個字的相反。Absurdus意味著完全聾掉。所以,如果你說某件事是荒謬的,你只是在說:「對於這件事要告訴我的,我對它來講完全是聾的。」用「順從」的態度來代替「荒謬」的態度,你就能夠揭開你的耳朵,你就會全然敞開。


  對一般人說「注意聽」是好的,但是佛陀為什麼要這樣對須菩提講?在這裡有很重要的點必須被了解。一句話本身是沒有意義的,那個意義唯有當那句話被說出來的時候才被創造出來。那句話是對誰說的將會決定那個意義,所以你無法在任何字典裡面找到那個意義,因為字典並不是為菩薩們所編的,它們是為一般人所編的,所以,「好好地聽、注意地聽。」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它意味著幾件事,你必須加以了解。第一,當一個像須菩提這樣的人在那裡,根本就沒有鎖住耳朵這個問題,他對佛陀敞開是沒有問題的、是無庸置疑的,他是敞開的。他已經不再跟佛陀爭辯,這是無庸置疑的。他完全跟他在一起,跟他一起流動,但是當一個人達到菩薩的境界,當一個人非常接近佛性,有一些新的問題會產生。


  意識的每一個新的階段都有它本身的問題。這就是一個菩薩的問題:他是敞開的,他是具有接受性的,他是准備好的,但是他的根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他的心是敞開的,他的整個存在是敞開的,但是他已經不再根植於身體,他已經跟身體分離,身體還懸在那裡,但他已經不再生活在身體裡,他幾乎已經不跟身體認同,那就是困難之所在。


  當有人告訴你說「好好地聽」,他的意思是說你的身體在聽,但是你並沒有在聽。而當佛陀告訴須菩提,他的意思是說:「你有在聽,但是你的身體並沒有在聽。」它剛好相反。當你在聽,你的身體有在這裡,但是你並沒有在這裡,那些話語傳到了耳朵,它們在那裡發出了一些聲音和噪音,然後它們從另外一個耳朵跑出去,它們從來沒有通過你的核心,你的核心並沒有碰觸到它們。一個像須菩提這樣的人情形剛好相反:他的核心存在,但是他的身體不在。他已經失去了跟身體的連系,他忘掉了,他傾向於忘掉身體,有一些片刻,他根本就不會去想到身體,他會在那裡,但是身體不會在那裡,他已經達到了沒有身體的境界。


  唯有當身體和靈魂兩者在一起,傾聽才可能。在你的情況,身體在,但是靈魂不在,在須菩提的情況,靈魂在,但是身體不在,這就是當佛陀說「須菩提,你要好好地聽」時的意思。把你的身體帶到此地來,讓你的身體來運作,進入身體、根入身體,因為身體是工具、是媒介。


  佛陀又說:「注意聽!」難道須菩提缺乏注意力嗎?那是不可能的,否則他一定不是一個菩薩。菩薩是一個已經達到注意的人、一個覺知的人、一個警覺的人、一個有意識的人、一個已經不再是一個機器人的人。那麼為什麼佛陀說要「注意聽」呢?這句話具有一種不同的意義必須加以了解。


  一個像須菩提這樣的人傾向於向內走,如果他不作一些努力,他將會陷入他的核心而消失在那裡。唯有當他作一些努力,他才能夠停留在外在。對你來講,情形剛好相反,即使用了非常大的努力,你也很少能夠進入到你內在的核心。有一個片刻,思想會停止,你就消失在內在的光輝裡,但是這種情形甚少發生,在經過了漫長的、辛苦的努力之後——靜心、瑜伽、這個和那個,然後只有幾個片刻你會嘗到那個美和那個祝福。天空打開了,雲消失了,然後有光出現,有生命出現,有全然的喜悅出現,但是只有非常少數的幾個片刻:......它會一再一再地失去。如果你作了很大的努力去注意,你才能夠達到那個內在經驗。


  對須菩提來講,那個情形剛好相仄,他已經消失在他自己的內在,他完全被他內在的喜悅所淹沒。除非他作了一些努力,否則他無法去聽佛陀所說的。他完全有能力去聽佛陀的寧靜。如果佛陀是寧靜的,他們之間會有一個融通,但是如果佛陀在說些什麼,那麼他就必須作一些努力,他必須把自己整合起來,他必須出來,他必須進入身體,他必須非常注意,因為他醉在內在的酒裡面。


  因此佛陀說出了這些奇怪的話:好好地聽、注意地聽。我是第一次跟你們解釋這些話。二十五個世紀以來,沒有人曾經對這些話下過任何評語,它們被認為是一些平常的話,好像佛陀是在跟一般人講:「好好地聽、注意地聽。」佛陀並不是在對一個普通人講。


  二十五個世紀以來,沒有一個人給過正確的評語,人們一直都認為他們了解那些話的意義。那些話的意義會改變,它依那些話是誰說的而定,依它們是對誰說的而定。那些話的意義依它前後文的關係而定、依那個情況而定,那些話本身沒有任何意義,那些話是沒有意義的,唯有在一個特殊的情況下,那個意義才會產生。


  當時那個情況非常特殊,佛陀曾經使用過這些話語有無數次,他每天都必須對人們講這些話——「好好地聽、注意地聽。」所以那些評注金剛經的人都錯過了,我認為那些評注金剛經的人都不是真正知道的人。他們知道那些語言,但是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個奇怪的情況。佛陀並不是在對一般人講話,佛陀是在對一個非常接近佛性的人講話,他就在那個邊緣,正要進入佛性。


  他用「所以」來作為這句話的開始。「所以,須菩提,你要好好地聽、注意地聽。」這個「所以」也是非常不合邏輯。「所以」唯有當它是以一個邏輯三段論法的結論的一部份出現時才合乎邏輯。「所有的人都會死,蘇格拉底是一個人,所以蘇格拉底是必有一死的。」那麼這個「所以」完全沒有問題,它是三段論法的一部份,它是一個結論,但是在這裡並沒有邏輯,沒有什麼東西作為它的前導,沒有前提,佛陀以結論——所以——作為開始嗎?


  這也是有一點奇怪。那是佛陀的方式,在「般若心經」裡面,他對舍利子講話時也是「所以,舍利子」。現在他說「所以,須菩提」。須菩提並沒有說什麼來導致需要用到「所以」,佛陀並沒有說什麼來導致需要用到「所以」,但是有某種東西已經在須菩提的存在裡,「所以」是跟那個「在」相關連的,而不是跟任何已經說出來的話相關連。


  一個師父會反應於那個在你裡面的,一個師父會對你的寧靜反應比對你的話語反應更多。一個師父對你的追尋比對你的問題更有興趣。一個師父對你的需要比對你的問題更有興趣,這個「所以」指出須菩提最內在的本質一種微妙的需要,或許須菩提本身並沒有覺知到它,或許須菩提還需要一些時間才會覺知到它。


  師父必須繼續洞察門徒的本質,師父必須反應於那個內在的需要,不管那個需要有沒有被表現出來,那並不是重點。如果讓門徒自己來,他或許需要花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夠找出那個需要,或者甚至要花上幾年、幾世的時間也說不定,但是師父不僅能夠洞察你的過去和現在,他還能夠洞察你的未來。你明天的需要和後天的需要將會是什麼,你這一世的需要和下一世的需要將會是什麼——師父會提供你全程的需要,這個「所以」是關係到須菩提內在本質的某種需要。


  


  現在我們來進入經文:


  因為一個菩薩的給予不應該有理由,也不應該在任何地方得到支持。


  就是為了這個需要,所以佛陀使用所以,須菩提,你要好好地聽、注意地聽。在內在深處,須菩提一定具有這個概念—一個非常微妙的概念——「如果我將我所達成的東西給予人們,我將會有很大的美德。」


  這個概念或許尚未到達內在,它或許尚未變成一個思想,它或許只是一個感覺、一個微波。「如果我以達摩(道)作為禮物來給予人們......」佛陀曾經說過,那是最偉大的禮物。能夠給予人們最偉大的禮物就是你的成道,就是去分享你的成道,它一定是最偉大的。有人分享他的金錢,那並不算什麼,即使他不分享,當他過世,那些錢也會留在這裡,有人分享另外的東西,但是分享成道就是分享永恆,分享成道就是分享神,分享成道就是分享那最終的,佛陀稱之為最偉大的禮物。


  現在他叫須菩提去分享任何他所達成的,而且要作一個決定,要在他的本質裡面作一個很大的決定,決定說除非你解放了所有的人,否則你將不離開此岸。在你開始消失之前,在你的本質裡面作一個偉大的決定。在你的船開始要駛向彼岸之前,創造出一個助人的大欲望,那個助人的欲望將會成為你跟此岸的連結,當你現在還來得及,趕快作出這個決定,將你所有的能量都帶進它裡面、「不管彼岸有多大的誘惑,我都不要離開此岸。」


  彼岸的確有很大的誘惑力,當一切都改變了,你已經變得有能力移向彼岸,那是你好幾百萬世以來一直在渴望的,那個誘惑力是非常大的,你根本不想再待在這裡,為什麼呢?你已經受夠了苦,現在你已經有通行證可以進入涅盤,而佛陀說:「拒絕那個通行證,將它丟掉,作一個偉大的決定說除非你解放了所有的人,否則你將不離開此岸。」


  聽到了這些話,須菩提的內心一定升起了一個微妙的欲望,在他存在最深處的那一層一定升起了一個微妙的欲望,認為「那將是一件偉大的事,我將會從它得到很多功勞、很多美德。」那一定是一個小小的微波,甚至連須菩提都很難去知道它,很難去讀出它是什麼。它一定曾經閃過,直覺反應地一閃而過,只有一秒鐘,或是只有零點幾秒,但是它已經被反映在佛陀的鏡子裡。


  師父是一面鏡子,任何在你裡面的東西都會反映在他裡面,有時候他不會回答你所問的問題,因為你的問題或許只是一種好奇,而與你內在的本質無關,或者你的問題也許只是在炫耀你的知識,或者你的問題也許只是在證明給別人看說「看!我是一個多麼偉大的求道者,我能夠問出這麼美的問題。」那個問題或許不是存在性的,它或許只是理智性的,那麼師父就不會去回答它。


  有時候師父會回答一個你沒有問的問題,不僅沒有問,而且還是你從來不知道它存在於你裡面的,也是它關係到你最內在的需要和需求。


  佛陀說:


  因為一個菩薩的給予不應該有理由,也不應該在任何地方得到支持。


  那個支持意味著動機,那個支持意味著「我將會從它得到某些東西」。那麼你就錯過了整個要點,那麼它就變成一項交易,而不再是一個禮物,但涅盤只能夠是一個禮物,而不能夠是一項交易,它不是生意,你必須為了純粹的喜悅而將它給出去,你不應該有任何動機想要從它得到任何東西。如果你帶有想要得到任何東西的動機,你就無法幫助任何人,事實上,你本身還需要接受幫助,你還沒有被解放,你還沒有到彼岸的通行證,你可能會誤導,你還不能引導。


  真正的禮物是一種洋溢,你非常充滿你的成道,所以它一直溢出來,任何人都可以來取用,當有人取用它的時候,你會覺得感激,因為他卸下了你的重擔。當一朵雲來,將它的水滴灑落在大地,它會覺得對大地感謝,因為大地接受了,而雲覺得如釋重擔,是的,剛好就像那樣。


  當成道升起,它會繼續冒出來,你可以繼續分享,你想要分享多少你就分享多少,而它還是會一再一再地冒出來,再度洋溢,又再度洋溢,永無止境,你已經來到了永恆的泉源,你不應該成為一個吝嗇者,你不應該有動機來激發,你不應該有任何概念想得到什麼回報。


  因為一個菩薩的給予不應該有理由,也不應該在任何地方得到支持。偉大的人在給予時不必有任何概念的支持。


  他不會認為「這是一個禮物」,他也不會認為「我是給予者,而你是接受者」。不,所有這些概念和念頭都必須被拋棄。沒有給予者、沒有禮物、也沒有接受者,一切都是「一」,那個你在幫助的也是你,你給他的那個也是另外一個形式的你……就好像你從左手給到右手,不需要覺得有什麼了不起。沒有給予者、沒有接受者、也沒有禮物。


  偉大的人在給予時不必有任何概念的支持,為什麼呢?因為那個無所為而給的菩薩本性的一大堆美德是不容易去衡量的。


  你必須一再一再地去面對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是:如果你不去想它,那麼你的美德是很大的,如果你去想它,那個美德就消失了。如果你去欲求它,你將永遠得不到它,如果你不去欲求它,它會繼續灑落在你身上。


  在較低的層面,耶穌的陳述是對的,那個陳述是給一般人的:「要求,它就會被給予;找尋,你就會找到,敲門,那個門就會為你打開。」但佛陀是在對須菩提講話,他剛好就是在說:「要求,它就不會被給予,找尋,你就找不到,敲門,那些門就會變成萬裡長城,它們將永遠不會打開。」記住,那個差別是因為聽眾不同的緣故。耶穌是在對普通人講,而佛陀是在對一個非常不尋常的人講。


  神聖的主繼續講:「須菩提,你認為如何?一個如來可以借著他所持有的表徵被看出來嗎?」須菩提回答。「不,真的不,喔!神聖的主。為什麼呢?如來所教導的表徵的持有事實上是不持有任何表徵。」神聖的主說:「在任何地方,如果持有表徵,那麼它就是虛假的,如果在任何地方都不持有表徵,那麼就沒有虛假。因此,以‘沒有表徵才是表徵’的看法才可以看到如來。」


  這些話看起來好像謎語,但它們不是。但是從佛陀講話的那個高度來看,每一樣東西都會變成矛盾的,矛盾變成了唯一的表達。在那些存在的高峰上個人必須成為似非而是的。邏輯失去了所有的意義。如果一個人堅持要很邏輯,那麼他就無法走在那些高度上,他就無法表達那個真理。那個真理一定是矛盾的。


  佛陀問說:「須菩提,一個如來可以借著他所持有的表徵被看出來嗎?」佛教的經典說,一個佛具有三十二種超人的表徵,那三十二種表徵是決定因素嗎?


  對普通人來請,那是可以的,因為你沒有其它的眼睛,你只能夠看到外在的跡像。你籍著跡像和表徵來辨認,但是對一個像須菩提這樣,能夠向內看、能夠以佛性來看的人而言,那些表徵就變得不再相關。而且,持有任何東西並不是一個佛的品質——即使那三十二種表徵也一樣,它們是不相關的。一個佛必須十分平凡,因為他不持有任何東西,甚至不持有佛性,那才是真實佛性的表徵,事情就是這樣在矛盾。


  真正的佛是一個甚至不宣稱他是一個佛的人,因為所有的宣稱都是虛假的。去宣稱就是成為虛假的。一個佛不會宣稱任何東西,他沒有宣稱,他不欲求任何東西,他對展示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對說服別人說他是誰沒有興趣。他完全「在」,你可以加入他,你可以參與他的跳舞,你可以分享他的慶祝,但是他不會去證明任何東西。想要去證明任何東西只是在證明你尚未達成,他不會為自己辯護。


  那些未成佛的人可以去製造出那些外在的表徵,任何事情都可以被製造。比方說,佛陀的呼吸十分寧靜,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呼吸,但是任何未成佛的瑜伽行者都可以做到這一點。你可以練習呼吸,你可以練習運動,你可以將呼吸帶到一個幾乎是停止的點,你可以打敗佛陀。


  他的呼吸很慢,因為他的生活步調已經慢下來,並不是因為他在練習任何呼吸運動。他的呼吸緩慢,因為他沒有要到任何地方去,因為所有的欲望都消失了,所以他的呼吸變得很緩慢,緩慢到幾乎看不見,那並不是因為他是一個偉大的瑜伽行者,不,那個原因是因為欲望已經沒有了,所以沒有匆忙。他只是在作晨間散步,他沒有要到任何地方去,他沒有未來、沒有煩惱。


  你是否曾經觀察過?當你在擔心,你的呼吸就受到打擾,當你在生氣,你的呼吸就變成暴力的,當你在做愛、熱情升起,你的呼吸就變得非常非常受打擾、變得非常狂熱。一個佛的熱情已經變成了慈悲,他的欲望已經被拋棄了,消失了:......就好像成熟的樹葉從樹上掉下來,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但如果這是一個標記,那麼任何偽裝者都可以顯出那個標記。佛陀完全寧靜地坐著,他的姿勢是不動的,他保持一個姿勢,但是任何人也都可以做到這樣,只要作一些練習就可以了,但是籍著那個練習,你並不會成為一個佛。


  所以佛陀說:


  在任何地方,如果持有表徵,那麼它就是虛假的……


  如果有人宣稱:「我持有佛陀的這些表徵,看!我是一個佛!」那麼就有虛假,因為那個宣稱就是虛假的證明。


  如果在任何地方都不持有表徵,那麼就沒有虛假。因此,以「沒有表徵才是表徵」的看法才可以看到如來。


  為什麼佛陀突然向須菩提問這個問題?一定有一個欲望在須菩提裡面升起,這些事必須被加以了解。須菩提的內心一定升起了一個欲望,他就在要成佛的邊緣。一定有一個欲望升起:「很快地,我就會具有那三十二種表徵,不久我就會成佛,我將會被宣布是一個佛,我將會具有那三十二種表徵。」


  這或許只是一個無意識的欲望,但那也是一個微波....看到佛陀,以及他的三十二種表徵、他的優雅、和他的美,誰不會開始去欲求?而須菩提現在已經有能力了,他就在成佛的邊緣。當佛陀在談論說給予的時候就好像你沒有在給予,當佛陀在說如果你能夠給予,而不要有給予者、禮物、和接受者的概念,你的美德是偉大的……聽到了這些話,他一定很渴望。那個渴望或許只是一個很微妙的種子,但是他一定有那個渴望。「有了這些偉大的美德,我將會變成一個佛。我將會有那三十二種表徵——跟圍繞在佛陀周圍的相同的芬芳、相同的優雅、相同的光輝、相同的祝福!啊哈!」他一定在某一個地方有產生了那個欲望。


  看到了那個欲望,佛陀說:「須菩提,你認為如何?一個如來可以借著他所持有的表徵被看出來嗎?」除非你能夠看到這個在須菩提的意識或無意識的暗流,否則你無法了解金剛經。


  須菩提問說:「在未來、在最後的時間、在最後的時代、在最後的五百年、在好學說瓦解的時候,如果這些經文被教導,會有任何人了解它們的真理嗎?」


  你會感到驚訝,須菩提在談論的時間就是現在,而你們就是他在說的人。兩千五百年已經過去了,須菩提是在問有關你的事。


  佛陀曾經說過,每當一個宗教誕生,每當一個佛轉動了達摩之輪,很自然地,那個輪會慢慢、慢慢地停止,它會喪失它的動量。你轉動一個輪子,它會開始動,然後漸漸、漸漸地,有一個片刻會來臨,到時候它就停止了。


  當一個佛轉動了達摩之輪,它需要花兩千五百年的時間才會完全停止。在每一個五百年之後,它會繼續喪失它的動量,所以那些是達摩的五個時代。在每一個五百年之後,那個達摩將會越來越少,減少、減少、再減少?在二十五個世紀之後,那個輪子將會再度停止,它需要另外一個佛為再來的二十五個世紀轉動。


  這是一個稀有的現像。須菩提這樣問佛陀的確很有趣:


  「在未來、在最後的時間、在最後的時代、在最後的五百年、在好學說瓦解的時候,如果這些經文被教導,會有任何人了解它們的真理嗎?」神聖的主回答:「不要這樣說,須菩提。是的,即使到那個時候,當這些經文被教導,也會有人了解它們的真理,因為,須菩提,即使在那個時候也會有菩薩,而,須菩提,這些菩薩並不會只榮耀一個佛,也不會只是在一個佛的影響之下種下他們的美德之根。所不同的,須菩提,當這些經文被教導的時候,那些菩薩將會找到平靜信心的一個念頭,將會好像被千千萬萬個佛所榮耀一樣,將會好像在千千萬萬個佛的影響之下種下他們的美德之根一樣。須菩提,如來透過他那佛的認知可以知道他們。須菩提,如來用他的佛眼可以看穿他們,須菩提,如來可以完全知道他們。而他們,須菩提,都將會產生和學得無法衡量、無法計算的一大堆美德。」


  佛陀是在談論關於你的事,這段經文是讀給你聽的,二十五個世紀已經過去了,須菩提是在問關於你的事。


  前幾天我曾經告訴過你們,你們之中有很多人會變成菩薩,你們之中有很多人已經走在那個路上。須菩提會問這麼一個問題是很奇怪的,佛陀的回答更奇怪,他說:「那些在二十五個世紀之後的人將不會比你們更不幸運,而會更幸運。」


  為什麼呢?我一直常常都在告訴你們,你們是古老的人,你們已經走在這個地球上有很多很多次了,但是你們都沒有去聽「達摩」(道),你們在你們的前世已經碰過很多很多佛,有時候或許是一個克裡虛納,有時候或許是一個基督,有時候或許是一個馬哈維亞,有時候或許是一個穆罕默德,但是你已經碰過很多很多佛,很多很多成道的人。


  你知道那麼多佛是很幸運的,如果你變得警覺一點,所有過去諸佛播種在你裡面的種子將會開始復蘇、開始發芽,你將會開始開花。


  佛陀說:


  須菩提,如來透過他那佛的認知可以知道他們,須菩提,如來用他的佛眼可以看穿他們,須菩提,如來可以完全知道他們。


  它非常神秘,但它是可能的。一個怫可以看到未來,他可以穿過雲霧而看到未來,他非常清晰、非常有洞見,他可以將一道光射進未知的未來,他可以看到。一個佛可以預見你在聽金剛經,它看起來非常神秘。從你的觀點來看,它幾乎不可能,因為你甚至不知道如何在現在看,你怎麼能夠相信有人可以看到未來?


  你只知道一種能力,那就是去看過去的能力,你只能夠往回看,你是過去指向的。任何你所認為的關於你未來的事並不是你對未來的洞見,它只是被修飾的過去的一個投射,它根本就不是未來,它是你的昨天試著要去重復成明天。


  昨天你嘗到了某些東西,那是甜的,因此你想要在明天再度去嘗它,那就是你的未來。你愛上了某人,你想要在未來再度去做愛,那就是你的未來,它是過去的重復,它根本就不是未來。你根本就不知道未來是什麼。你無法知道未來是什麼。因為你甚至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現在就擺在眼前,但是你的眼睛瞎了,你甚至無法洞察那個已經在這裡的。


  當你能夠真正打開你的眼睛,你甚至能夠洞察那個不在的,那個未來將要發生的。你可以瞥見到那些。要看未來必須先看現在。一個能夠完全停留在現在的人才有能力看未來。


  即使只是去想說佛陀有看到你在聽金剛經,那也是一件令人雀躍的事。在金剛經裡面,你有被談論到,那就是為什麼我會去選擇它。當我看到了這些話語,我心裡想:「這些話是為我的門徒所說的。他們必須知道說連他們都有被佛陀洞察到,關於他們的某些事情在二十五世紀之前就曾經被說過了,它們曾經被預言過。」


  佛陀所轉動的輪子已經停止了,那個輪子必須再度被轉動,那將是你我一生的工作——那個輪子必須再度被轉動。一旦它開始轉動,它將會再有二十五個世紀的生命;一旦它開始轉動,它至少會繼續轉動二十五個世紀。


  它必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這樣做,因為每一件事都會喪失動量,每一件事都在自然的法則之下運作。你丟了一個石頭,你用很大的力量將它丟出,但是它走了幾百英尺之後就會掉下來。剛好就像這樣,那個達摩之輪必須一再一再地被復活,然後它會呼吸二十五個世紀之後又死掉,每一樣被生下來的東西都必須一死。


  佛陀說:「須菩提,不要這樣說。」須菩提一定是在想:「只有我們是幸運的,我們有這個機會聽佛陀講話,跟佛陀生活在一起,跟佛陀走在一起,我們是幸運的,我們是受到祝福的人。在二十五個世紀之後,當達摩之輪完全停止轉動時將會怎麼樣?」他認為你們是運氣不好的人。


  佛陀說:「不要這樣說,須菩提,不要認為只有你是幸運的。」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自我:「我們是幸運的,沒有人有那麼幸運。」佛院立刻將他的手放在須菩提的嘴巴上:


  「不要這樣說,須菩提。是的,即使到那個時候,當這些經文被教導,也會有人了解它們的真理。」


  我知道,你們就是那些了解真理的人。漸漸、漸漸地,大地露出了曙光,黑暗的夜晚消失了,漸漸、漸漸地,那個種子會得到土壤、會進人你的心。


  「因為,須菩提,即使在那個時候也會有菩薩。」


  在這裡有很多人將會變成菩薩,只要再多下一點功夫,只要再多歹玩一點,只要再多作一些努力進入靜心,只要再多注人一些能量,只要將能量再聚集一點,避免分心,它就會發生。它將會發生在很多人身上,你們是幸運的人,佛陀說。


  「而,須菩提,這些菩薩並不會只榮耀一個佛,也不會只是在一個佛的影響之下種下他們的美德之根。所不同的,須菩提,當這些經文被教導的時候,那些菩薩將會找到平靜信心的一個念頭……」


  如果你能夠了解金剛經裡面的一句話就好,如果你能夠了解一個簡單的看——我的眼睛看進你的眼睛,如果你能夠了解我內在跳舞的一個簡單的姿勢……


  佛院說:「......將會找到平靜信心的一個念頭,將會好像被千千萬萬個佛所榮耀一樣,將會好像在千千萬萬個佛的影響之下種下他們的美德之根一樣。須菩提,如來透過他那佛的認知可以知道他們,須菩提,如來用他的佛眼可以看穿他們,須菩提,如來可以完全知道他們。而他們,須菩提,都將會產生和學得無法衡量、無法計算的一大堆美德。」


  你們就是佛陀在談論的人,你們就是我要依靠的人,達摩之輪已經停止了,它必須再度被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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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重新設定你是誰,你就可以重新設定你的世界長什麼樣子。 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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