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4日 星期四

【阿迪亞香提 Adyashanti。人類受苦的兩難困境。】

 


【阿迪亞香提 Adyashanti人類受苦的兩難困境。】



人類受苦的兩難困境


對我來說,不知為什麼,這樣的洞察並未讓我對成人世界產生恐懼,它反而讓我感到解脫,因為至少,我可以開始理解他們的所作所為了。就在這種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我竟對人類一個主要的兩難困境獲得了第一個洞見,也就是洞察了人之所以受苦的根源。這就是佛陀在兩千五百年前所提出的問題:什麼是人類受苦的根源?


當我們望向這世界,當然也會看見不可思議的美麗與奧祕,有太多事情值得我們欣賞、值得我們肅然起敬,但是當我們望向人世間,卻不得不承認其中也有太多的痛苦與不滿,有太多的暴力、仇恨、無知,以及貪婪。為什麼我們人這麼容易受苦呢?為什麼我們似乎對它執著不放,好像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財產似的?


在成群的貓貓狗狗之間長大,我注意到的其中一件事就是:狗兒會對你不高興,牠會怨恨你、對你感到失望,也會覺得受傷,但是不消幾分鐘的時間,甚至幾秒鐘之內,牠就跳脫這種情緒了。牠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放下受苦的感覺,回歸到牠最自然的快樂狀態。我不懂的是:是:「人類為什麼這麼難以放下受苦的感覺?」到底為了什麼理由,即使它已經燮成如此沉重的負擔,我們還是揹著它四處跑?就某方面而言,有許多人的生活是透過使他們受苦的事件來定義的,而且有許多人是為了很久很久以前發生的事在受苦。這些事情早已經不再發生了,然而他們在某種程度上依然活在它裡面、依然在體驗那痛苦。這是怎麼回事呢?


童年時的這個洞見,是我對人們受苦原因的初步理解,儘管我當時根本不知道這有多重要。我越來越清楚地看見,我們之所以受苦的一個最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我們相信了自己所想的,我們頭腦裡的思想像個不速之客闖入我們的意識,在那裡盤旋不走,於是我們對它們產生了執著。童年時期的這個洞見,遠比我所想像的要重要得多。經過了好幾年的時間,或許長達幾十年的時間,我才領悟到我童年時的知見確實一針見血地道出了我們為何受苦的根源,也就是我們受苦的主要原因之-就是因為我們相信了腦袋裡的想法。



我們何以如此?我們為何相信腦袋裡的想法?當別人和我們說話時,我們並不相信他們腦袋裡的想法呀!當我們讀一本書時,書中記錄的完全是某人的想法,而我們卻可以接受它們,也可以不理它們,但是我們為何那麼喜歡緊緊抓著出現在自己頭腦裡的想法,執著於它們、與它們認同?即使它們導致了深切的痛苦與折磨,我們好像還是放不下它們。




語言的陰暗面


我們像是被設定程式般去相信自己的想法,是從教育開始的,它透過所有人都經歷過的很自然的語言學習過程而完成。對一個孩子而言,語言是個天大的發現,能為事物命名真是太棒了!能夠指著一件東西然後說:「那就是我要的!」「我想要喝杯水。」「我想要吃東西。」「我想要換尿布。」等等,實在是太有用了。首度發現語言並開始使用語言,是個非常了不起的突破。年幼時,我們覺得語言最有力量的一部分就是我們自己的名字,也就是當我們發覺自己擁有一個名字的時候。我還記得自己當初有此發現的那一刻是什麼情形,過去我會在腦海裡一次又一次地念著自己的名字,因為那真是好玩極了!那是個天大的發現:「哦!這就是我!」


長大之後,大部分的人對語言也多少有些迷戀。語言成了一種彼此交流美好事物的實用工具,也是一個分享生活經驗、讓我們順利度過每一天的強大工具。等到年紀漸長,它又愛成一種表達優秀創意與智慧的方式。不過,語言就和每一件事物一樣,也有它的陰暗面。思想也有它的陰暗面,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教育過我們關於它的事。沒有人告訴過我們,相信頭腦裡的思想可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我們所受的教育反而剛好相反。事實上,我們在成長過程中就像一部電腦一樣,被我們的父母、周遭的環境和人們彼此設定了電腦程式,我們所受的教育是要以絕對的角度來思考:一件事非此即彼、非對即錯、非黑即白。這種程式設定影響了我們的思考方式,以及我們看待世界的方式。它是藍的嗎?紅的嗎?大的嗎?高的嗎?


偉大的靈性導師克里希那穆提(J. Krishnamurti)曾說:「當你教一個孩子一隻鳥叫做『鳥』,孩子將再也看不見鳥。」他們看見的只會是「鳥」這個字,那就是他們去看、去感受的東西。當他們抬頭望向天空,看見那奇怪的、有翅膀的小生命在空中飛翔時,他們將會忘記,實際在那裡的東西其實是個偉大的奧祕。他們會忘記,自己其實不知道那是什麼;他們會忘記,在天空裡飛翔的是超越一切語言文字的,那是浩瀚生命的一種表達。那翱翔而過的東西,實際上是如此的非凡、神奇,但是我們一給它冠上名字,就以為自己知道了那是什麼。我們看見了「鳥」,然後幾乎立刻給它打了折扣。「鳥」、「貓」、「狗」、「人」、「杯子」、「椅子」、「房子」、「森林」所有的東西都被命了名,而一旦我們為它們冠上名字,它們也失去了天性裡的一部分生命力。當然,我們必須學習這些名稱,才能對它們建構一些概念,但如果我們開始相信這些名稱和我們堆砌在它們周圍的概念是真實的,那麼我們就踏上了一趟概念世界的催眠之旅了。


思考與使用語言的能力有一個陰暗面就是:若我們漫不經心或以不明智的方式來使用它,就會造成自己的痛苦,並嘗到人我之間不必要的衝突。因為,畢竟那就是思想的功能:它分別、歸類、命名、分割、解釋。再次強調,思想和語言有其實用的一面,因此極有必要好好發展。進化過程非常努力地確保我們有能力進行條理分明的理性思考,或者換句話說,以一種能保障我們生存的方式來思考。然而當我們回頭看看這個世界,我們看見的是,進化用以幫助我們生存的東西,對我們也同時變成了一種囚禁。我們困在了一個夢幻世界裡,在那樣的世界,我們根本上是活在自己的頭腦裡。


這就是許多古老的靈性教誨所指出的夢幻世界。當許多年長的智者、聖人說:「你的世界是一個夢。你活在幻相裡。」他們指的就是這個頭腦的世界,以及我們相信一己對現實的想法這一現象。如果我們透過思想在看世界,就不再如實地體驗生命、如實地體驗他人了。如果我對你有什麼想法,那是我創造出來的東西,我已經將你變成了一個概念。

就某方面而言,如果我對你有任何我信以為真的概念,我已經貶低了你,我把你變成了一個渺小的東西。這就是人的行事方式,這就是我們對待彼此的方式。


要真正了解受苦的原因,以及我們從中獲得解脫與自由的潛能,我們必須非常仔細地檢視人類受苦的這一根源:當我們相信自己所想的、當我們將想法信以為真時,我們就會受苦。除非你仔細去檢視,否則它並不是那麼明顯,在我們相信自己的想法那一瞬間,就開始活在一個夢幻世界裡了,其中我們的頭腦將整個世界概念化,而這樣的世界並不實際存在於任何地方,它只存在頭腦裡。在那個當下,我們開始體驗到一種孤立感,我們不再以一種豐富而充滿人性的方式和彼此聯繫,反而越來越退縮到一己頭腦的世界裡、退縮到我們自己創造的世界裡。



走出受苦的迷局


那麼,出路在哪裡?我們該如何避免迷失在自己的想法、投射、信念與意見裡?我們該如何找到走出這整個受苦迷局的出路?

首先,我們必須進行一個簡單而有力的觀察:一切的思想,無論是好的或壞的思想、愉悅的或邪惡的思想,都是在某個東西之內發生的。一切思想都在一個廣闊無垠的空間當中生起、消滅。如果你觀察你的頭腦,會看見一個思想單純地自行發生,它的生起與你的意圖完全無關。對此,我們所受的教育是要緊緊抓住它們、要跟它們認同。但是,如果我們能鬆開這種想要緊抓著思想的焦慮傾向,就算只是一下子也好,也能開始注意到一件非常深奧的事:思想從一個浩瀚無邊的空間裡誕生、現前,然後自生自滅,那嘈雜的頭腦其實是發生在一種非常非常深邃的寧靜感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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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家好,今天要來跟各位聊一聊走出角色扮演跟掌握角色扮演。我們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是最主要的一個基礎。整個世界的中心就是以我來運作的。 那「我」有幾種不同的層次,之前我們有提過小我、高我、超我。那針對這三種不同的我所進行的角色扮演,我們來聊一聊這件事情。為什麼要聊這件事情呢...